還有很顯然的一個事實:我們的號叫遊戲動力,所以我主要是一個圍繞遊戲內容打字的一個臭打字的。
但是最近哥們兒實在是有點疲憊了。
幹這個乍一聽是個好差事對吧,能夠提前,並且免費玩一堆新遊戲,啊作為一個本來就愛打遊戲的人,想想都爽吔!
但跟工作綁起來一切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因為你沒法子像休息時間一樣,啊冰箱裡開瓶可樂冷氣一開就往沙發上一躺,手柄拿起來慢悠悠地開搓,搓到哪算哪,直接睡大覺都沒問題。
反而是得繃的很緊,拿到遊戲的那一刻就開始工位狂飆,一直狂暴推進到通關為止,不僅沒有時間給你空下來回味細品,反而還得立刻開始燒腦怎麼寫這些東西,什麽選題咋切入,摻多少網路爛梗進去之類一堆七七八八的。
真就是在網路爛梗里浸淫太久人生都變得有點像爛梗了。

只能說是個工作,啊它都得勁不到哪裡去。
所以最近哥們兒實在有點疲憊,什麽也不想玩什麽也不想看,就是突出一個發呆。
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收到個新遊戲,一哥們兒送的。

我心裡是拒絕的,我說哥我最近不想打遊戲,你這不浪費嗎?
他說你得玩,玩吧,玩了就知道了。
我說那行吧哥,這什麽遊戲啊到底?
他說這個叫憤怒的大腳。
「憤怒的,大腳?」
「對,《憤怒的大腳》。」
我說快樂的大腳我知道的,那個兒童片,拍企鵝的,我以前看過,這憤怒的大腳是什麼意思?

他說也差不多吧,就,玩腳的吧。
啊↑~我說哥你這麼說我就明了了,玩腳是吧,那確實來勁,我現在就進行一個下載,絕對不辜負你。

完了我進遊戲一看:

嘖。
這確實是個玩腳的遊戲,只不過並沒有預想中的那種,藏在皮靴和厚襪里,在脫鞋時蒸起熱騰騰氣味的玉足。

「哦~好味道。」
而是個猶如幾千年王八成精再猛吃蛋白粉每天做八組負重200磅深蹲的看起來非常強而有力的大綠腳巴子。

那是怎麼個玩腳法呢?事情是這樣的,你將扮演這位腿練得很好的大綠哥們兒,用該遊戲裡的最核心玩法:踹,踹開所有關著的門,然後把目之所及的每個人都一腳踹死。

當你把一個區域踹到完全生機斷絕後,關卡完成,然後在下一個區域循環往復。
看起來是個很單純的,街機風格的過關遊戲?

非也,這是個真踏馬的weird的遊戲。
前段時間我才跟homie聊天說現在的遊戲好像都做的太正經了,少點意思,得來點那種,惡俗帶點cult的,邪門點,weird的才能有點意思,沒想到迴旋鏢這麼快就打到自己腦門上。

就拿世界觀來說,電馭叛客,蒸汽朋克乃至於什麼柴油朋克我們都司空見慣了,然而這玩意兒是個聞所未聞的:
西海岸drill匪幫朋克

一個由一座座看著像製毒窩點大樓構成的鋼筋水泥世界,完事兒裡邊所有的居民都是ganggang匪幫哥們兒,戴著個頭套拿著9mm手槍在neighborhood里show他們那個B Thug Life。

大金鍊子小金表,一天三頓小燒烤。不僅有大ganggang,還有女ganggang

甚至是嬰兒ganggang,玩著幼兒玩具說的第一句話是:

包包頭交出來
這是個非常說得過去的世界觀,ganggang匪幫的行為已經完全融入了生活方式的方方面面,就比如敵人兩槍把你打死後會立刻開始原地起跳布魯克林社會搖:

好搖不挑曲
而遊戲中最貴重的寶物也不是什麼票子美鈔,好槍好刀,甚至豪車美女更是看都不看,而是街頭ganggang們身份的象徵:運動鞋。

太怪了哥們。
所以整個遊戲其實就是在幫主角一邊痛打其他的街頭小ganggang,然後找回被搶走的運動鞋。這些運動鞋也不僅僅只是普通的運動鞋,而是各種款式限量,並且有特殊效果的運動鞋。
比如有的可以踹死人回子彈,有的可以把ganggang的腦殼變得超大,還有的可以使出Chinese Kungfu:Wu Tang Clan 無影腳。

佛山ganggang意思是
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很接納這個氛圍,因為我平時確實也是個愛聽土狗說唱的土狗,歌單里既有《QQ飛車》也有Kanye West翻唱的《安河橋》。

而這種被808鼓點和頭套ganggang們包圍的氛圍,跟打開自己的網易雲音樂收藏一樣,很親切吔!
所以我莫名其妙地就玩進去了,就像被那種抽象說唱莫名其妙地洗腦了一樣。

畢竟這是個簡單粗暴的ganggang遊戲,不需要記一大堆冗長的設定劇情或專有名詞,也沒有燒腦的謎題解密或道德抉擇,你只需要——在高樓林立之間不斷ganggang就完事兒了

從筒子樓殺到天台庭院,聯排撤碩兒殺到無重力領域。運動鞋殺人魔這一腳下去別說李寧,連五菱宏光都能踹開線。

這一腳,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的《Bulletstorm》,小鞭子配大飛腳,讓12歲的我初次認識到了暴力美學的好。

再把槍械甩出去砸人腦殼,不免記起高二那年的《Superhot》,不同的是那玩意兒有著沃卓斯基的逼格,而《憤怒大腳》則帶著《衝出康普頓》混合《芝麻街》的地氣。

子供向匪幫我意思是。

踹人,踹炸彈,乃至是老大一個直升機,完全不用踏馬的思考,統統,一腳以斃之。玩久了甚至會升起一種種所向披靡的快感,讓你覺得自己就是ganggang版的《犯罪都市》馬東錫,他有一呼百應的逼兜,你有一往無前的大腳。

即使你並非刀槍不入,實際上被干中兩槍就倒了。然後看這群比玩意兒在你屍體上跳老布魯克林社會搖。

踹了五個鐘頭過後,我確實驚異於這西海岸匪幫drill朋克在內容上的深度,畢竟一開始從各個角度上看,我都以為這只是個整活兒向的搞子遊戲,應該打幾下就通關了。
但事實證明只要你的活兒夠多夠密,你就能從整活兒的升級成藝術家,活の藝術家。
關卡縱深,場景的互動連攜,關卡規模的成倍擴大,一腳下去藝術就是爆炸,鞋子玩法帶來的重玩趣味,再回去搞點踏馬的Speed Rush。

這麼一個交互只有2個鍵的「簡陋」遊戲,還真被他們在關卡設計上玩出了花。

我甚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怎麼看都是很kuso的粗暴遊戲,你們搞這麼認真幹嘛呢?
為嘛呢?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FPS之父約翰·卡馬克的名言,然後想起了東洋那幫子致力在毛片裡拍特攝情節的片商。
我當初也想不明白他們一個毛片拍這么正經的動作分鏡有什麼用,就,只是個毛片啊。

And now I get it.
這不是處境的事,這是態度的事。
我這下終於明白了我那位哥們兒為什麼要送我這樣一款遊戲了,這就是他想告訴我的東西。即使你的現狀再糟糕,處境艱難,也要端正自己的態度,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像遊戲裡的這些ganggang一樣。
絕不是因為他多買了一份沒地方扔。
而我的文娛作品倦怠症狀也確實被這個簡單粗暴的kuso遊戲弄得有點緩解,就像約翰·卡馬克那句人盡皆知的話:射擊遊戲就像毛片,劇情什麼的你可以搞一點,但根本不重要。
射擊遊戲可以有劇情,也可以沒有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