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4月,JavaScript、親手創立Mozilla的Brendan Eich從Mozilla離職。「X上一作者Andrew Beck寫到。這篇文章被發表在美國基督教保守派雜誌《First Things》上。
Beck說:「Eich基於自己的基督信仰,採取了一些私人行動。這也成為他被『趕出』自己親手創立的Mozilla的理由。」
客觀事實上,Eich從Mozilla離職的原因極簡單,他為支持當時加州提出的「禁止同性戀結婚」的第8號法案進行了捐款,隨即這一「私人行動」也被公眾認為是違反LGBTQ 權利,也直接造成了Eich的離職。
這一圍繞企業責任和包容性的討論,在十年後的4月再次掀起了水花。
憶往昔崢嶸歲月,創始人仗義執言
這條為Eich「翻案」的文章引發了許多人的關注,但在當時關於人權和尊重的討論,保守派和激進派的鬥爭,經過十年的發酵已經變成在當下尖銳的網際網路討論環境中,當事人和他的朋友圈應該怎麼做。
「保護你的朋友。」這當然是很多人認為義不容辭的責任。這「很多人」中就包括Oculus創始人之一的約翰·卡馬克。
他轉發文章並表示:「我很後悔沒有做更多的事情來保護帕爾默·拉奇(Palmer Luckey)。我們身處於不同的地域,我也不混政治圈子,但是當我意識到針對Luckey的『獵巫行動』正在進行時,就應該更明確、公開的反對它。「
這也讓人對當年帕爾默·拉奇是為何離開Facebook(當年還沒改名),以及所謂針對拉奇的」獵巫行動「到底指的是什麼產生好奇。
簡單來說,就是帕爾默·拉奇曾經在2016年被報道過為名為「Nimble America」的政治組織捐款,而這一組織是通過網際網路廣告、社交媒體等手段為川普競選提供支持。
在當時,帕爾默的行為引發了較大的爭議,因為Nimble America曾經被認為是極右翼團體,而提倡傳統價值觀、國家主義、限制移民的極右翼觀點,跟科技企業內部普遍的自由主義、進步主義傾向恰恰是相違背的。
在事情發生一段時間後的2017年,帕爾默主動離開了Facebook。
7年後的現在,這件事又被再度提起,當事人帕爾默·拉奇也加入了「討論」。
名企內部巧施壓,帕爾默因「川」離場?
帕爾默首先是轉發了卡馬克曾經在內部為他提供的支持,並表示了感謝。
隨即轉發了Andrew "Boz" Bosworth(Meta CTO,負責Reality Labs)表示自己並不了解帕爾默的政治立場,但在Meta內部的獵巫行動中為帕爾默發聲辯護的推文。
帕爾默的言辭比較激烈,他說「Boz為我辯護,真(髒話)是個笑話。」
他說:「現在我不得不下場了,(Boz)故事講的真不錯,但你也真不可信。」
「你先是轉發了說我向白人至上主義者捐款的帖子,還轉發了說『任何因為不喜歡希拉蕊所以支持川普的人都很糟糕』。現在反而公開告訴所有人,我的離職跟政治無關?這跟我們內部的溝通十足矛盾,就像指著天空非說它是綠色的一樣。「
「同樣迷惑的是,你告訴別人我沒受到過任何壓力,可以自由表達政治觀點和選舉意向,這也是荒謬的。我能發我最初的聲明嗎?那個聲明因為對希拉蕊·柯林頓說了負面的言論被明確拒絕了。還是說,連那份聲明都仍然算是工作產出(帕爾默被競業禁止)?」
「也許你在撒謊,也許你只是無知,並願意為別人的謊言背書。但你甚至都不在場,就別試圖在這裡扮演無政治立場的英雄了。」
Boz對此也做出回應表示:「我不是說我沒有政治立場,我的意思是雖然不清楚你的政治立場是什麼,但我相信我們的立場不同。」這一言論也被很多帕爾默的支持者認為是謊言、是自相矛盾。
而帕爾默則表示:「如果你說的那些關於我被解僱跟政治無關的話題有什麼證據,那你就放出來,讓大家自行判斷。你作為Meta這樣一個億萬美元企業的CTO,這點權利還是有的。說吧,只要說一個字就夠了。」他的發言暗示自己的離場還是跟政治有關。
卡馬克的發文也證明了這一點,他說:」我沒有參加會議,無法證實內部高層出於政治解僱帕爾默,但是我確實相信這一做法是對內部員工向高層施壓的回應。但我覺得祖克柏對此沒什麼強烈的個人看法。「
在這裡,卡馬克引入了第三方的存在,Facebook中一些反對帕爾默立場的員工。在X時間線上,87870也發現了一條來自前員工長長的回憶。
其中這位員工提到,在2016年的員工大會上,有人向Facebook高層發問,指出跟帕爾默這樣政治傾向的人在一個公司里上班是不可能有安全感的。
他還表示,自己因為投票給了喬韓森而非希拉蕊/川普,而被指責為比「強姦犯」還差勁,甚至被高層私下談話表示要「更加敏感」。
顯而易見,雙方,或者說三方的討論關鍵是,為了處理帕爾默的捐款問題,Facebook舉辦了內部會議,這個會並沒有Boz,也沒有卡馬克,說明是極高層且私密的會議。從內容中看,祖克柏也在場。而雙方的分歧則在於,對於會議、Facbook內部到底有沒有違背自由主義的傾向,干涉帕爾默的政治自由。換句話來說,帕爾默到底是不是由於支持川普或者透露出的右翼傾向而被「趕出」Facbook?
隔牆有耳知全貌,世界名企需「自由」
當一切都是謎團時,開發出Air Link的Oculus前員工Amanda Watson發文稱:
「歸根結底,這些都是因為那一場沒有認證的小型閉門會議,任何在場的人,都沒有什麼動力出來給出準確的陳述。」
「……除了我!因為恰好我工作到很晚,恰好辦公室的牆又不那麼隔音。」
她並沒有進一步講述她在」不那麼隔音「的牆邊聽到了什麼,而只是表示了對卡馬克仗義執言的敬佩。同時,她還說到:」如果在場任何一個人覺得自己有能力篡改故事,向公眾樹立自己的美好形象,那就大錯特錯了。自我反思是件好事,而且,我很可能比你們在座的各位活的都長。「
這一段話是十足的高水平發言,充滿了自我保護和暗示。顯然,我們通過Watson的發言能看到,閉門會的內容很可能與當時給出的結論相悖,也就是說與Facebook「否認因為政治原因將帕爾默掃地出門」的結論相悖,由此才會引發卡馬克的仗義執言,也由此會有人試圖篡改內容、美化自己。
同時,她並沒有給出詳細內容的做法也很聰明,她保留著對真實的記憶,強調她會在未來繼續保持對這件事情的關注以及隨時「回顧」的可能。
這場爭鬥在Watson略帶有威脅性質的「證言」中,暫時落下了帷幕。看似是帕爾默和卡馬克對當時的Facebook內部流動的政治不自由遲來7年的反抗,其實是美國社會中長久來存在的左、右,進步和保守、家國和自由的爭鬥。
誠然,既然可以投票,就應該允許一切結果的發生,而非還要拉普通員工私下談話。
但同時,作為一家具有影響力的高層人員、影響力和工作能力能夠推動世界發展的前沿科技開發者,注意自己的行為也並沒有錯。
但這始終是「底層鬥爭」,真正掌控Meta方向舵的祖克柏,就像卡馬克所說,對此沒有什麼強烈的個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