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黑破壞神 4》正式發售的幾天前，暴雪的領導團隊就已經在非常熱切地討論著他們這款 ARPG 的終盤玩法以及即將到來的線上服務的未來走向，這是他們第一次踏入 GaaS（Game as a Service，即「服務型遊戲」）的領域。
目前正處於賽季前的籌備階段，不過考慮到這股地獄之火現在燒得正旺，暴雪也不是很確定是否要在這個節骨眼兒談論後續的內容，但考慮到團隊已經在全力製作賽季內容和完整的擴展內容，我們決定坐下來與《暗黑破壞神》的總經理 Rod Fergusson 以及遊戲副總監 Zaven Haroutunian 探討他們對這款遊戲無盡之旅的看法。
——《暗黑破壞神 3》在某種程度上是遊走於持續運營模式的邊界：它有賽季，但又缺乏常規的內容更新，而這似乎正是《暗黑破壞神 4》所具備的。請問後者是否會包含一些實質性的劇情內容？
遊戲副總監 Zaven Haroutunian：當我們在開發《暗黑破壞神 3》時，並沒有正兒八經的持續運營計劃。我們只是想著「我們可以通過更新的形式來繼續支持這款遊戲，於是就開發了『死神之鐮』」。這就是該遊戲賽季的由來，即便如此，它也是走了很長一段路才真正變成了我們如今看到的樣子，這是一個非常令人滿意的成果。在《暗黑破壞神 4》中，我們不僅計劃要提供大量同等水平的支持，甚至還有更多打算。所以我們已經在張羅第一個賽季了，也已經在籌備線上服務的內容了。我們打一開始就帶著這些思路去創作這款遊戲。
總經理 Rod Fergusson：當我們著眼於支持《暗黑破壞神 4》的持續運營內容時，我們當然希望劇情能夠成為其中的一部分。你將在不同的賽季中看到更多由任務線推動的玩法，裡頭將包含有一條敘事類的任務線。
《暗黑破壞神 3》的更新本質上是為了添加更多機制與平衡，並會為了更好的遊戲性等各種體驗而補強一部分內容，但《暗黑破壞神 4》將會擁有一個更為豐富的賽季背景，也會有一個你正在為之努力的主旨劇情，所有的一切都將與這個劇情息息相關：幻化物品會與之相關，遊戲機制也會與之相關。賽季中將包含一條劇情任務線，它不會擴展戰役本體的內容，但會是一段發生在這個開放世界中的故事。因為這正是這個世界的美好之處，你仍然可以講述海量故事，而不用拘泥於莉莉絲和伊納瑞斯的劇情。
當我們著眼於未來的擴展內容時，我們便能夠從劇情角度、機制角度以及這個世界的角度去繼續擴展這款遊戲。
—— 感覺劇情似乎都已經安排好了，是吧？雷蕊兒將離開我們所在的庇護之地，所以我們或許將在未來看到全新的區域和劇情，而且很顯然墨菲斯托以後也不會給我們什麼好果子吃。
Fergusson：（微笑著轉移視線）這些都是很不錯的猜測。
—— 決定持續運營遊戲成敗的因素似乎是作品的內容運營以及在遊戲發售後迅速推出更新的能力。暴雪是否已經有專門致力於製作賽季內容的獨立團隊？
網上流出的第一賽季部分內容
Fergusson：沒錯，作為在線服務的其中一環，你必須要做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務必在推出新內容這方面走在最前沿。首先要設定一個預期：如果遇到了哪些非常非常糟糕的設計，那我們就得立即將其修復；但如果有些內容還不錯，可我們仍然需要繼續打磨，那麼它可能就不會馬上出現在新的賽季中，因為這個賽季的開發進度實際上比你想像的要完善得多。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在臨發布前解決的那些問題多半會被推到第二個賽季，因為第一個賽季基本上已經完成了。
我們的反應速度會非常迅捷，但你需要明白一點，那就是我們的團隊已經在著手製作這些內容了，在我們準備推出這款遊戲的時候，第一個賽季基本上就已經完成了。我們必須為第二個賽季和未來的資料片也做好打算。
對於從事這一行業 24 年的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從全力以赴把遊戲做出來到休個長假之間的狀態調整。對於本作，你必須建立一個足夠大且具備足夠能力的團隊，這樣你才能構建上述的所有東西，而且能做到可持續發展。從遊戲發售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必須在第二天繼續為玩家提供支持、聽取反饋和製作第一賽季或第二賽季等諸如此類的工作。
所以你不能一股腦全部肝完然後跑去休假。你必須有這樣的意識，「我需要一個足夠大的團隊，這樣我才能夠做到多線程開發，」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經常將其類比為一條泳道。我們在做著遊戲本體，在做著第一賽季，在做著第二賽季，還做著一個擴展包 —— 所有這一切都是並行開發的。
這就是我們與玩家之間的交流。假設某個東西不存在什麼技術問題，加之我們認為這僅僅只是個改善玩家體驗的設計，那它可能不會馬上出現在下一次的內容中，因為那些內容多半已經是個成品了。
—— 像幻化商城和戰鬥通行證之類的內容大概會在什麼時候加入遊戲呢？
Fergusson：它們是分開運營的。從遊戲發售到第一個賽季之間的那段時間我們稱之為「季前賽」，然後季前賽期間會有一個商店用於出售限定商品。待第一個賽季推出時會有一個戰鬥通行證、一個品類更齊全且與當下賽季主題相關聯的商店以及一些其他內容。
我們的商店有個很酷的設計，它實際上內置了一個智能推送引擎，所以它會查看你的遊戲內容。如果你一直在玩野蠻人，那麼它就會告訴你「嗨！你知道商店裡有一件全新的野蠻人物品嗎？你可能會感興趣？」或者「嘿！我留意到你在逛商店的時候總喜歡瀏覽一些上面沾滿血的物品。所以我給你推薦這件沾滿血的新商品。」
季前賽的其中一部分工作就是預熱這個推送引擎，並為即將到來的第一賽季測試該技術。
—— 本作的巔峰點數似乎只持續到 100 級，而不是像《暗黑破壞神 3》那樣上不封頂。這一設計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Haroutunian：我們確實把 100 級設為了上限。事實上，於我們而言，不使用無限制等級是至關重要的。我們單純地希望玩家每次獲得這些點數之後都能做出真正有意義的選擇。你可以連接更多面板，但最終你的點數會不夠用。
另外一個值得說明的點是，如果你單看巔峰點數的總值的話，這個點數其實並不僅僅只能通過升級來獲取。你也可以通過其他機制去獲得它。比如莉莉斯的祭壇就會送你一些巔峰點數和聲望值。
—— 你們後續是否有計劃提升巔峰點數的獲取等級上限？
Haroutunian：我們永遠不會把話說死。對於計劃之中的後續賽季，我們會先考慮自己需要做些什麼，然後再由此著手。
—— 當玩家到達 100 級時，你會期待他們做些什麼呢？本作的終盤玩法主要是玩些什麼的？
Haroutunian：我覺得大部分玩家可能會在 45 級左右完成戰役。兩個「頂石地下城」都是充滿挑戰性的內容，玩家可以嘗試著找到並完成它們。我們也做了一些 100 級的 Boss，會在非常非常後期才解鎖。
其他所有玩法都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慢慢解鎖。你會先體驗到「低語古樹」，然後是「夢魘地下城」，接著是「地獄狂潮」。在此之後，我們會開始聚焦於持續運營的部分，後續計劃是會繼續添加更多系統和功能。
夢魘地下城的關卡等級超過了 100 級。我記得它們有些能到達 150 級。所以雖然你的角色上限為 100 級，但夢魘地下城可能遠遠不止。
Fergusson：值得一提的是，正如莉莉絲祭壇能夠永久強化角色能力（且與其他角色共享加成）那樣，戰役劇情也是如此。一旦你在自己的賬號上通關過一次戰役，之後進入賽季時，你可以跳過戰役，直接以一級號出現在科沃沙德，然後你就可以開始玩了。你可以在無視戰役劇情的情況下體驗終盤玩法並在那個世界中盡情玩耍，就像《暗黑破壞神 3》的冒險模式一樣。
你必須先通關一次戰役劇情才能參與賽季內容，不過只需通關一次，之後玩任何角色都可以直接跳過，即便到了以後的賽季亦是如此。
—— 為什麼要給支線任務設置最大只能同時接 20 個的限制？
Haroutunian：你實際上是能接超過 20 個任務的，但我們這麼做是為了給那一大堆推給你角色的任務留出一些空間。舉個例子：當遊俠玩到某個節點時，將獲得一個高優先級的任務。其他任務是沒有限制條件的，所以就相當於先不給你追蹤了，我們弄了個特殊空間讓它們先待著。
除此之外，這只是一種技術層面的限制。每件事都會有限制，所以設定為 20 個。
—— 為什麼商販對他們的商品要價如此之高？我該不會要在藍色品質裝備上花個好幾萬金幣吧？
Haroutunian：如果你去找商販準備買一些劍之類的東西，而且你明確知道自己想買什麼，那你可以乾脆利落地做決定。不論你買不買，這場交易既沒有風險，也無機可乘。
雖然你買到的並不總是品質最上乘的，但你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貨色，而且你也知道自己該為此付錢。
Fergusson：遊戲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你的角色可以共享金幣。所以你會發現，「哇，我有個一級的角色，但卻擁有 60 級水平的金幣，所以我現在買得起任何我所需要的東西來裝備自己。」
—— 那給角色洗點又是什麽情況呢？是什麼原因導致後期階段的洗點變得如此天價？
Fergusson：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讓洗點貴得讓人望而卻步，而是希望它能讓大家有所取捨。因為我們回顧了《暗黑破壞神 3》中的套裝系統，其中的理念是「換職業就意味著換衣服」，此外我們真的很想更多地借鑑《暗黑破壞神 2》中的成長系統，即你所建立的是一套永久性的構築。玩家所做的某些選擇至關重要，但我們想把早期階段的洗點成本設定得非常低廉，這樣就可以方便大家在加錯點或者想嘗試某個構築的時候重置點數。
這也是某些裝備上會附帶一個技能的另一層原因。遇到這種情況時你就多了個選擇，「噢，我的斧頭自帶一個旋風斬技能。我可以試著用一用，看看自己是否喜歡這個技能，然後再決定需不需要投入點數。」我們發現，通常情況下，當你升到 80 級時，可能會攜帶相當數量的金幣，而諸如「洗掉我的整個技能樹」之類的事情或許會讓你出點血，但不至於讓你覺得「我再也賺不回這些錢了」。這是一件需要取捨的事情，「我真的想這麼做嗎？」我們不想讓洗點變成一件很隨意的事。
持續運營遊戲有一個特點，即發售遊戲通常只是個開始。我們由此拉開序幕，但這並不是我們該結束的地方。因此，商販的出售價格可以隨著伺服器端的更新而改變，重置技能樹的成本也可以隨著伺服器端的更新而改變。我們將傾聽並關注遊戲內經濟系統和整個世界的動向。正如你所知道的，我們會持續地發展，所以這些東西也會隨著我們的發展而不斷調整、完善和優化。
—— 如果我有喜歡的構築但是又被削弱了呢？你的上述觀點是否意味著我必須富得流油才有能力做出改變並適應新版本？
Fergusson：如果這個責任在我們，那麼我們或許會做一些補救措施來幫助玩家。我們會本著替玩家著想的理念來處理這些事。這就是持續運營的一部分。
另外，每一季你都會開啟一個全新角色，所以你可能會感慨「這個玩著太上頭了，我再也不想玩別的了」。可實際上等你開啟第二個賽季的角色時，你又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