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黑客、詐騙犯和毒販在內的多種不同類型的犯罪分子,在Telegram首席執行官帕維爾·杜洛夫(Павел Валерьевич Дуров)被捕並隨後被起訴後,正在刪除他們的Telegram賬號或將聯繫人遷移到其他應用程序。
雖然沒有跡象表明Telegram出現大規模用戶外流,但這一消息表明,重要的犯罪分子計劃從社交媒體網路導向的Telegram轉移到更專門的加密消息應用程序。有些人擔心他們的Telegram數據可能會落入有關當局手中,或者他們的賬號可能會在杜洛夫聲稱Telegram將認真對待平台上的內容審核後被封禁。
「我最擔心的是失去我在最舊賬號上的聯繫人,但我們正在慢慢將他們轉移到Signal,」與最近一波Snowflake漏洞事件有關的黑客,在Telegram消息中告訴《404 Media》。他之前曾用過「ZFA」這個暱稱。
「最後通知!我正在刪除我的賬號,」一條Telegram消息中寫道,這條消息似乎是由一個從事KYC規避的人發出的。「如果有人與我有重要的聊天記錄,我強烈建議你立即保存!」
「刪除原因:安全原因,因為Telegram首席執行官被捕!」這條消息補充道。
對杜洛夫的指控之一與Telegram拒絕根據合法命令交出數據有關。杜洛夫此後表示,Telegram致力於將Telegram的內容審查從批評的焦點轉變為讚譽的對象。這讓人們擔心,Telegram可能會像Discord或Twitter等其他通信應用程序一樣,開始認真處理執法部門的數據請求。
非營利協會Digitalt Ansvar的開源情報分析師瓦爾德瑪·巴勒(Valdemar Balle)向《404 Media》提供了多張螢幕截屏,他表示這些截屏顯示使用丹麥語的毒販鼓勵用戶加入備用的Signal群組。
其中一條翻譯後的消息開頭寫道:「重要資訊!正如許多人已經注意到的,Telegram群組逐漸吸引了許多外界的關注。因此,我們迅速行動,已經在「Signal」應用程序上創建了一個備用群組。請像我們一樣,保持領先一步,加入我們的Signal群組和個人文件!」
巴勒在一個線上聊天中表示:「我見過多起毒販對該平台失去信任,並對未來保持謹慎的情況。我觀察到多起大型毒品群組的管理員正在Telegram上創建備用的Signal和Session群組,為可能的遷移做好準備。」Session是一個較少人知曉的加密消息應用程序,某些犯罪來源曾經使用過它。
Signal基金會總裁梅雷迪斯·惠特克(Meredith Whittaker)並未回應置評請求。Session聯合創始人基·傑弗里斯(Kee Jeffreys)向《404 Media》發布聲明表示:「我們非常重視Session的濫用問題,並積極採取措施防止此類情況發生。然而,與其他端到端加密通信平台如Signal和Threema一樣,我們在技術上存在某些限制。如果沒有這些限制,所有線上通信將有可能被監視,任何人都將無法安全分享資訊。端到端加密通信平台保護普通人免受黑客和其他惡意行為者的監控。」
傑弗里斯還表示,自杜洛夫被捕以來,Session的用戶數量出現了「小幅增長」。但他補充道,「然而,絕大多數使用Session等工具的人都是珍視隱私的普通人,我們相信,那些目前尋求替代Telegram的人群中,這種情況也同樣適用。」
Telegram的運行方式與Signal等更專門的消息應用程序根本不同。Telegram在許多方面更像是一個社交媒體網路,能夠擁有大量的頻道(這些頻道不是端到端加密的),用戶可以關注這些頻道以獲取關於某個人或組織的更新。這種廣播能力是Telegram對犯罪分子的一些吸引力。毒販可以大肆宣傳他們最新的交易。勒索軟體團伙可以為他們的下一次重大漏洞進行廣告。但這並不適用於所有將聯繫人從Telegram轉移到Signal的人:「不,我大多是一個低調的人,」當被問及沒有廣播頻道是否會成為一個問題時,ZFA說道。
法國當局於8月24日逮捕了杜洛夫,當時他降落在法國的一個機場。根據《Politico》的報道,調查開始於一名臥底探員在Telegram上與一名涉嫌性犯罪者接觸,該嫌疑犯後來承認強姦了一名年輕女孩。噹噹局要求提供該用戶的真實身份時,Telegram拒絕,調查人員轉而調查Telegram背後的人物。《Politico》寫道,隨著調查的擴展,當局收集了與涉及Telegram的潛在犯罪相關的正在進行的調查資訊。法國國家憲兵隊(National Gendarmerie)向Telegram發出了2,460個未答覆的請求,根據《解放報》(Libération)報道。(憲兵隊與廣泛黑入Encrochat的事件有關,Encrochat是一個被毒販大量使用的加密消息平台,但也有一些沒有犯罪嫌疑的人使用,比如律師)。
具體來說,法國當局指控杜洛夫涉嫌協助管理一個進行非法交易的平台;拒絕提供合法攔截所需的資訊;並協助進行諸如兒童虐待、毒品交易和欺詐等犯罪活動。
起初,Telegram在一條推文中表示,「Telegram的首席執行官帕維爾·杜洛夫沒有無隱瞞,他經常在歐洲旅行,」「聲稱一個平台或其所有者對該平台的濫用負責是荒謬的。」在受到指控後,杜洛夫的語氣略有改變,他在Telegram貼文中寫道,「雖然99.999%的Telegram用戶與犯罪無關,但參與非法活動的0.001%的用戶為整個平台創造了不良形象,將我們近十億用戶的利益置於風險之中。」不過,他確實補充說,這些指控是「誤導的」。
杜洛夫還宣布刪除Telegram的「附近的人」功能,該功能允許用戶根據他們的實際距離發現彼此。杜洛夫寫道,該功能「被不到0.1%的Telegram用戶使用,但存在機器人和詐騙者的問題。」《404 Media》先前報道稱,可以使用該工具關注你實際上不在身邊的用戶的實際位置。杜洛夫還表示,Telegram已經禁用其類似長篇博客的「Telegraph」功能的新媒體上傳功能。但這些功能可能並不是Telegram缺乏內容審查的主要問題。相反,大型群聊和頻道會傳播大量非法內容,或者被用來協調現實世界中的犯罪活動,這是《404 Media》經常審查Telegram內容時的發現。
該公司還更新了其網站,明確表示用戶可以向其審核人員舉報私人聊天,根據《TechCrunch》的報道。該網站先前表示,「所有Telegram聊天和群組聊天都是參與者之間的私人聊天。我們不處理任何與它們相關的請求。」該網站現在寫道「所有Telegram應用程序都有「舉報」按鈕,讓你只需輕點幾下即可將非法內容標記給我們的審核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