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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源到版權:一條長達三十年的遊戲發展暗線

2024年06月21日 首頁 » 遊戲速遞

1992年12月,id Software發行《DOOM》。這款「傳奇」有許多流傳甚廣的經歷:摧毀了大學網路、Windows為其「優化」自身、創造了「死斗模式」。以及一個老meme:「它能運行《DOOM》嗎?它可以運行《D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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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DOOM》的偉大不止於歷史軼聞。1997年,經約翰·卡馬克(id創始人之一)署名,該遊戲的引擎源代碼對外公開,這造就了一個「地下傳奇」:近三十年來,人們基於這個開源引擎,進行了數不清的開發,將《DOOM》甚至移植到「電子驗孕棒」上,就是這個背景下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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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含創意的Mod一個接一個現世。且出於引擎開源的方便,一些更現代的新功能也能經一位位「大神」的手,在老《DOOM》上實現。到今年,仍有基於《DOOM》引擎代碼的商業作品發售——完完全全的當今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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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社區的繁榮,與id software的慷慨相映成趣。但這片繁榮背後潛藏的商業價值,確實存在。這個世界總不缺吃螃蟹的人。於是,我們迎來了可以被稱作id software最著名「效仿者」的——Gabe Newell、G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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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Valve創業。同年,獲得id Software的Quake引擎授權。Valve將其魔改為GoldSrc,並利用其開發首部作品《半條命1(Half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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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創業初期的 90 年代末至2000 年代初,Valve通過免費發布軟體開發工具包(並未公布引擎源代碼),為《戰慄時空1》的Mod社區提供培養皿。至今被許多粉絲譽為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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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越南移民Minh Le和Jess Cliffe開發了一個Mod:《反恐精英(Half Life  Counter Strike)》(官方說法是為《戰慄時空1》開發,也有說Mod使用的是Quake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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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兩位開發者的才華,《絕對武力》Mod的快速流行,還得益於Minh Le專門為其設計的下載網頁,這在千禧年初的網際網路媒介拓荒期,收割了驚人的玩家反響。眼光毒辣的Valve轉年就將《絕對武力》收入囊中,它將帶給Valve遠甚《戰慄時空1》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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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基於Source引擎的《半條命2(Half Life 2)》發售。Valve也延續其Mod策略,發布Source引擎的開發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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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07年《傳送門(Portal)》發售之後,除了市場預期大到明顯的《DOTA2》。Valve再也沒有積極收割玩家的Mod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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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年的《異星蟲群(Alien Swarm)》,Valve也只發布了一個缺乏商業製作水準的免費版本。《叛亂(Insurgency)》《騎士精神:中世紀戰爭(Chivalry: Medieval Warfare)》等Valve遊戲Mod,也只能在市場中另尋投資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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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引擎不開源,《戰慄時空》Mod社區也很難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基礎工具層面的開發。這令玩家Mod的功能實現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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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這也許是Valve更加重視分發業務的轉型結果;另一方面,遊戲製作成本在近十幾年,狂飆突進,「賣相」變得昂貴。成本向遊戲演出集中,玩法創意的重視程度削弱(卻是許多Mod的「討巧」所在),不再作為必然的立項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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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使命召喚4現代戰爭(Call Of Duty 4 Modern Warfare)》等「電影化」作品誕生、大熱,大廠也越來越傾向,如何以IP為主題,講好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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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的商業價值異軍突起。作品的賣點可以是系列主角的悲歡「肥皂劇」,dlc的賣點可以是武器甚至外觀。更換模型這樣的小事,對一些單機廠商竟成為侵權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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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廠商也並非意識不到玩家「自行創造」的價值、玩家創意的價值。

       粗野派如貝塞斯達,更新遊戲內置Mod商店——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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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細派如《羅布樂思(Roblox)》《我的世界(Minecraft)》,所謂「遊戲即平台」,使用內置工具進行創造成為玩法本身,這些遊戲儼然成為:龐大而封閉的遊樂場,廠商從中獲利頗豐。這更無版權之虞,定義所有玩家創作的歸屬權的,只是用戶協議幾行文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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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玩家試圖逃出「廠商所有」的籬牆,一個代碼一個代碼地對遊戲進行充制,並進行開源。但一般都是開發難度較小的老遊戲,規模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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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即使《異塵餘生:倫敦》這樣的龐大的志願者項目,這樣龐大的熱情,也僅能寄身商業成本規模的屋檐之下。似乎,公司才是玩家的未來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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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引用GNU計劃創立者、「自由軟體之父」理察·馬修·斯托曼著作中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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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代碼就是法律』,那麼我們所面對的真正問題就是:您所使用的代碼究竟應該由誰來控制——您,還是少數菁英人士。我們相信您應該有權控制您所使用的軟體,並且賦予您這樣的控制權正是自由軟體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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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毀滅戰士》引擎源代碼於1997年12月23日發布,最初採取非營利性許可形式。1999年10月3日,根據GNU通用公共許可證,該源代碼重新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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