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內容涉及《超英派遣中心》劇透
由 AdHoc 開發的敘事驅動型超級英雄遊戲《超英派遣中心》已經有超過兩百萬的玩家。也就是說,在這數百萬的遊戲流程中,玩家們已經做出了無數的選擇,其中會包含數十種只有少數人見過的差分和情景。隨著遊戲結局的揭曉,玩家們也有了更多的時間來體驗這款遊戲,Polygon 採訪了《超英派遣中心》的敘事總監 Pierre Shorette 和創意總監 Nick Herman,詢問他們有哪些玩家選擇數據是最令他們感到意外的。

結果他們驚訝的並非玩家在厄刃和超陰伯之間選擇踢掉誰(儘管他們也沒想到選擇踢掉超陰伯的人會比選擇踢掉厄刃的人多,即便前者是由油管知名內容創作者 Charlie「MoistCr1TiKal」White 配音的),也不是玩家選擇了哪個戀愛對象。最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大部分人還是太善良了。
「很多時候,人們總會選擇那個最無聊的選項,」Shorette 開玩笑道,「每個人都想當個好人,所以很多時候我們得努力讓遊戲變得有趣。不過我確實對於大部分人的選擇感到大失所望。」
Shorette 承認,AdHoc 的期望(豐富多樣的好、中和壞等結果)與玩家選擇(幾乎清一色的彬彬有禮)之間之所以會存在一些偏差,也是因為在一定程度上源於製作諸如《超英派遣中心》這類遊戲所繞不開的挑戰。這種遊戲的主角有著鮮明的個性,可能與你的性格不太合拍,而且他並非只是一具任你擺布的空殼,這種設計也是有其意義的。

「勞勃是一個角色,」Shorette 表示,「你要扮演的是他,這個過程註定不可能十全十美,但重點並不在於你,而是關於你角色扮演勞勃,關於你去代入這種類型的人。」
勞勃的「類型」通常是善良且友好的。他會開玩笑,會調情,會由衷地希望他遇到的幾乎每一個人都能過得好,所以你想從頭到尾保持這種人設是很容易的。但他不必總是這樣,也不必做你在現實生活中會做的那些事。
Herman 說:「你可以展現出自己心目中勞勃的形象。」
Herman 和 Shorette 都對第四集中的一個場景印象深刻。勞勃幫助準備和外星男友驚人約會的曼迪(又名金耀光)整理好她的裙子。開發團隊注意到一個普遍趨勢,那就是此時的玩家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對曼迪已經形成了強烈的主觀看法,並且堅定地站在隱形女這邊。當曼迪詢問勞勃她看起來怎麼樣時,你可以選擇友善、樂於助人或者粗魯且不屑一顧。不用猜也知道最受歡迎的選擇是什麼了。

「你在直播的時候妙語連珠,可真給你選擇的機會了又去說這種最無聊的話。」Herman 笑道。
這種情況讓開發團隊感到特別意外,因為玩家往往對金耀光抱有不合情理的敵對態度。Shorette 表示,很多人在玩《超英派遣中心》時,都會假定金耀光背地裡壞得很,或者認為她會因為勞勃選擇了隱形女而心懷怨恨,又或者認為她是在執行某種秘密的商業陰謀。
出於種種原因,從諸如《黑袍糾察隊》這類充斥著憤世嫉俗色彩的超英題材作品盛行,到整個社會普遍存在的戾氣較大的氛圍,人們很難相信有人是單純的善良。然而,儘管大家都持有這些偏頗的觀點,卻始終沒有表達出來,Shorette 認為,這其實是讓自己錯過了一次更加深入自我反思的機會。

「這類遊戲是為人們提供了一個探索不一樣的自己的機會,」Shorette 說,「你在現實生活中或許經歷過不敢說出某些話、開某些玩笑,或者站出來為自己辯護的處境。而我覺得,如果我們能給你一些稍微排練的機會,下次你或許就能說出口了。」
此外還有一個更實際的問題,那就是玩家們會錯過 AdHoc 在《超英派遣中心》中設計的諸多內容。Shorette 舉了一個早期流程的例子,勞勃團隊中的一名成員魔偶的表現極其惡劣。你可以選擇在會議期間把他趕出會議室,或者嘗試和解並給他提供一把椅子(沒錯,魔偶坐不下那把小椅子,這又是一個勞勃與你會做出不同選擇的例子,即便你們的初衷是一樣的)。
大多數人都很友善,所以只會看到勞勃的這一面,卻不知道把魔偶趕出去會有什麼展開(答案是勞勃會樹立起更多權威,而魔偶會大怒,並在接下來的調度中拒絕服從命令)。

還有不少其他例子,不過真正讓大家樂此不彼
討論的其實是這款遊戲中的戀愛選擇。具體來說,大多數評測者和玩家都沒有意識到,你其實完全可以在《超英派遣中心》中忽略掉戀愛情節。
「你不是非得親吻曼迪,」Herman 表示,「隱形女可能會愛上你,但你也可以拒絕,你懂的。」
隱形女的故事也有多個結局,而且她的「好人」結局並不取決於你是否追求她。相反,這主要取決於你作為一個人是否表現出對她的支持,而不是作為她的戀人,甚至你在每次調度中給她安排的任務也會影響她最終如何看待自己。
你可以和最終成為大反派的隱形女談戀愛,你也可以單純支持她而不成為她的戀人,Herman 表示,《超英派遣中心》中其實還有許多內容是大多數人尚未意識到的。甚至一些後期場景的展開也會因你早期的選擇以及由此導致的在場或不在場的角色而產生巨大的差分。你首先得做出讓自己走出舒適區的選擇。

AdHoc 承認,其中一些問題可能源於他們的設計思路,Shorette 表示開發團隊正在考慮推出一波更新,以便讓玩家能更清楚地了解自己選擇的即時後果。不過,有些問題已經深深嵌入了遊戲中,無法輕易改動,比如隱形女如此頻繁地深入到勞勃的日常生活中。
Shorette 和 Herman 表示,他們意識到他們讓曼迪如此疏遠玩家,而且不經常讓她入鏡,這是個錯誤的做法,也使得玩家自然而然地傾向於與另一個人建立情感聯繫。所以儘管他們對玩家沒有給金耀光更多機會而感到失望,但他們也表示理解。
至於 AdHoc 是否有機會將這些經驗教訓付諸實踐,目前尚不確定。Shorette 和 Herman 很希望能夠參與《超英派遣中心》第二季的製作,不過他們也表示目前一切都沒有定數。因此,在《超英派遣中心》的大結局中,他們採取了「破釜沉舟」的態度,以防這個第一季會成為該劇的絕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