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個月某次選題會的時候，我們編輯部聊起了一個話題。
大概是2023年年初那會兒，前兩天我們剛寫過的那位畫炒外匯大學女生漫畫「FX戰士久留美」的作者「最喜歡碳酸」，整了個話題：
說是紙片人的雷雷，大家是橫著畫的那派還是豎著畫的那派？
結果評論引來了大堆路人與畫師探討。
有人認為縱的才更有真實感，符合正常人體的形狀，而不該畫成橫的：
也有人指出橫向也有好看之處，比如十多年前《惡魔倖存者2》的畫師安田典生（也是無頭騎士異聞錄小說系列的插畫）繪製的角色，按照他的畫風，這種留下奶袋的效果更能凸顯角色身材，會比豎的表現得更好：
不過也有人認為這是個動態問題，穿室內服時就該是縱的，外出時就該是橫的。
也有人與東堂好兄弟一夥兒，覺得胸不胸根本無所謂，最重要的還得是身高和屁股：
甚至有coser看不下去了，跑過來用自身實際情況告訴所有人人體骨骼的包容性是很強大的，無論橫豎都是存在的：
（自己去原推看吧）
總體來說，縱向取勝更多。
但若是增加了第三個選項……你會發現世界之大，勢均力敵，絕壁黨的存在也不可忽視。
總之，那個時候再選題會上大家發散了很多。
無非就是關於XP，還有杏玉。
一般看來可能大家會覺得大雷在本子裡象徵著好用，小雷就是更多關注角色的神態和其他更多方面的塑造。
而談多了吧，也有點不太好……
你懂得，有的地方XP是不能相容的，比如後宮純愛牛頭人這些。
但這種想法隨著時間逐漸開始改變，直到這次C104的舉辦，幾個寫動畫和二次元的老朋友們聚在一起在語音里閒談。
很神奇吧。
一群宅齡最低都是十年的貨，都聊本子了卻沒人聊大小雷。
唯一一次聊到大雷小雷還是因為吐槽總有人把小雷角色畫大，非常大。
(ComicMarket，日本最大規模的同人展會)
除了大小雷之外，我們還聊到一個話題。
「這幾天C104有什麽有意思的本子嗎？」
「現在掃圖的英雄越來越少，幾個喜歡的作者都得等到九月上了電子版才能看到源了。」
「而且本屆鋪天蓋地的碧藍檔案比上一屆還誇張……」
不是說我們討厭《碧藍檔案》。在座的都很喜歡BA的劇情，尤其是無數角色核心塑造脫離不了的宅味。
那種即便被現實所糟糕對待，也想要去相信一次，想要去愛著什麼，想要因痛苦而停滯的人生因為無數那些誠摯的感情，再一次鮮明得轉動起來的感覺。
實在是甘之若飴。
但也正因如此。
大家對《碧藍檔案》的本子是兩派的。
一種是願意看本子的，另一種是不會點開的。
在我個人看來，我因為劇情的感動都是因為《碧藍檔案》這個遊戲給予了作為成年人的我，在故事中擁有救贖一次曾經被過去困擾，和學生們很相似的自己的權利。
即便那是虛無縹緲的。
但至少說明那是有人注意到了，並且傳遞過來善意才會創作這樣的故事。
所以我屬於後者。
當然了，我不覺得兩派有什麼高下之分，畢竟想要占有和親近也是一種表達，比起刻意維持著自尊不去表達，誰又能說是正確的呢？
只是想要強調，性和愛有的時候人是會分得很清楚。
尤其是看本子的時候。
總之呢，上個月聊起紙片人到底應該橫著畫還是豎著畫大雷的時候，我試圖從人物的審美，從橫豎維度去深度剖析紙片人傳達出的性審美。
但就算把CM歷屆高人氣本子王的各個特點拎出來分析個幾千字，看下來也只總感覺缺點什麼。
那時候覺得XP是個人的事。
無論是喜歡大雷小雷，喜歡橫著豎著，人和人之間的出發點是不同的。
有的人就想看玩的大，有的人就喜歡幻想自己是苦主。
退一步說，哪怕是最沒有門檻的純愛，愛是個人的事，純才是大家共鳴的地方。（所以我不看BA學生的本子而看其他人的本子這也是對她們的一種純愛）
直到聊起CM104和本子的時候，我才突然想明白我錯得有多離譜。
對於現實的人來說，個人的身體成長是先天基因和後天成長共同塑造的。
但紙片人卻不是。
大到身材和個性，衣著和搭配，小到五官與發行，瞳色和嘴角的弧度。
這些都是設計，是大家願意那她當做施法素材的入口。
而能夠成為某一屆CM的本子王，只能說明這個角色人氣很高，設計出來能夠兼容更多的XP系統。
並且，好本子和好對象都不是放在那裡任人挑選的。
XP系統的形成，或許也沒有那麼主觀。
有的人缺什麼，就想要什麼，比如從小缺愛的人就可能更多會去喜歡大雷、母性這種角色。
有的人情感和過往環境沒有能夠漏水的短板，就被按耐不住的征服欲和破壞欲望驅使，喜歡NTR和惡墮這種飽含性暴力的題材。
人又都會因為飽讀了自己喜歡的題材之後，又可能會去嘗試一些新的題材……
（比如外國佬已經把蜘蛛精……）
這就是問題所在。
朋友說：「現在的本子20多頁的，大多半是直接懟你臉上的快餐。」
另一個朋友也說：「現在無聊就看本子和里番，結果也沒什麼意思。」
我當時說：「所以我有些本子一看封面標題我壓根兒都不會點進去，要色氣沒色氣，要精神的觸動沒精神的觸動。」
XP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拿來用的，看本子追求一個快准狠就行。
但我們討論XP的時候，卻始終保持理性，將生理訴求理性的分開看待。
就像遊戲裡的黃眉跑到小漁村里去霍亂人心倒果為因一樣，分析再多的XP也不過是把預設好的結論提前導入推證。
完全忽視了環境和時代，認知和觀念的影響。
黃眉說，「不邪淫，一切有情皆孽。」
但我們都知道那是妖言惑眾，只用把『不』字改成『若』字，言論便不攻而破。
你說看本子的人邪淫嗎？
如果最近關注EH留言區的朋友，可能會在各大漢化本底下看到從某個二游來逃難的ML黨大肆刷屏的可憐痕跡，這也是末法之世的一個側面。
古代的情況我不好說，但現代人無論男女看本子的大多都是看完直接昏睡，第二天還得上班上學，純屬消遣。
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網上突然多出來一堆黃眉。
「你看本子，你邪淫，你該死！」
尤其是以前ACGN圈子都很小眾的那段時間。
那會兒無論男女都知道如果把問題上升到本子是邪淫的，大家都有罪，所以彼此也都不會去互相舉報。
這種相安無事卻被小部分人和新來的人打破，很是憤怒。
但現在反而會很平靜。
有那麼多人在網際網路上雙標和立體防禦拉滿了，可他過的未必舒服。
畢竟他若真的過的那麼舒心，又為什麼一定要把那麼多反對他的人從他的世界裡驅逐出去？
因為觀察過，踐行過，思考過，所以知道XP是可以被塑造的，也可以是自己主動渴求的一樣，有的人表達愛的方式是克制，有的人表達愛的方式是占有和征服。
這就是為什麼不再那麼容易憤怒。
因為回首往昔，道路的終點不重要，一路走來的旅途才重要。
就像當初就像在那個提出這個豎派和橫派的問題之後，大家哪怕立場不同，無論男女，也能依舊開心討論的氛圍和環境。
畢竟能夠合理的表達愛和平靜的接受他人表達的愛，才是在時代的動盪中保持初心的法門訣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