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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治好了我的電子陽痿

2023年08月08日 首頁 » 遊戲速遞

因為《快打旋風6》截胡,給我《薩爾達:王國之淚》的遊玩心流給整短路了。

從連夜狂肝暢遊海拉魯,到街霸&薩爾達混著打,再到高強度工作偶爾抽空打下薩爾達,現在僅用零碎時間上遊戲,然後整個腦袋都是懵的:我是誰?我在哪?我該幹什麼?那個NPC是誰來著?這個確反連擊的操作怎麼摁?

尤其對我這種打遊戲喜歡一口氣肝的人來說,從五月到八月還沒通過一次主線,真就讓我精神壓力拉滿。要知道《霍格華茲的傳承》《星際大戰:絕地倖存者》盤買了我碰都沒碰,價格哐哐往下掉,更導致我在打這種慢節奏遊戲時精力難以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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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在《王淚》里有次拼高達我JOY-CON咋拼咋歪,鬼破零件愣是對不準,三番兩次給我干破防了,險些對著4K電視砸手柄。

當然,這些不是老任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

今年好遊戲太多我又貪多每個都想玩,吃著碗裡惦記鍋里,就難免強迫症發作,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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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種病,得治。

所以我主動申請出差散心,應GSE邀請飛到香港。

香港那設計密度拉滿的箱庭式街道,必能喚醒我深陷焦慮的探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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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巧,去的那天剛好撞到颱風「杜蘇芮」光顧福州。

正瞅要進站呢,一條資訊告訴我列車取消,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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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答應人GSE的事不能說鴿就鴿吧?

機智如我索性買票繞了祖國一圈,偷幀抓Timing走位潤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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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智鬥勇

就是當天能到香港的票可選擇不多。

直線轉曲線讓我愣像上刑般坐了16個小時的綠皮火車。

前幾小時還為對面有個大姐隨身帶枕頭嘖嘖稱奇。

結果自己一覺醒來特麼整個右手僵得與一根木頭似的:

它承受了太多它不該承受的重量,必然是昏死的肥碩腦袋,堵得供血供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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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像我這麼睡

哪天手直接廢了

16小時的漫長車程,終於出站。

遮天蔽日的建築群便裹挾巨額的資訊量映入眼帘。其儀式感猶如醒來的林克走出神廟從初始台地遠瞭,又像是《異塵餘生》里的避難所小子第一次走在地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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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密不透風的大廈群包裹的裡面可能是座燈光籃球場,藏在角落的樓層入口,裡面的所有居民可能說著完全不同的語言。如果你在如黃網UI般密密麻麻的廣告牌中認準一個順著它指引的方向,等待著你的終點,永遠別有洞天。

像某類影廳,我也就在《人中之龍》系列遊戲裡見過。卻在穿越琳琅滿目遊戲店與手辦店後找到那家男孩們的幻想中心。僅20港幣就能挑走8份光碟,且不說這錢值不值當,看著私密鹹濕的賽博角落化為真實,著實有種心升羞愧式的驚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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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地探索,就像玩開放世界遊戲永遠不要查攻略。

一條黑巷子後頭,藏著有家價格便宜,老阿嬤開的小店。

不算順利的交流之後,總算喝到了涼爽的冰紅茶。

可那端出來的三寶面,怎麼看都像是中式叉燒 義大利通心粉。

它是叉燒丸子的鮮美,卻由刀叉食用,中西結合的奇妙感覺,倒很有香港國際大都市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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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寸土寸金,像是Livehouse、電玩中心甚至商場都可以藏在某個看上去髒兮兮的居民樓裡面。一下午逛著不重樣,驚喜感就像論壇上發帖炫耀的玩家,找到了隱藏任務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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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搖「遊戲機」招牌的,我遛進去找到的是賭機中心;與日本相關的小店,賣的往往都是平價雜貨;人聲鼎沸的中藥藥坊,給大爺大媽抓藥的是位深眼窩高鼻樑的金髮阿姨;想一探「大人世界」的我走入一家流行文化書鋪,一樓貨架上的圖書,卻全是關於愛國主義教育。

只不過我這種「勇者搜刮」似的探索在「自由之城」也有邊界:某堵牆上寫著「擅闖者打到撲街」的戰鬥互動邀請,請恕我準備不足,只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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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大廈」算是唯一去之前就定好的探索目標。

然而在王家衛拍《重慶森林》的29年後,這裡儼然成了《印度森林》。

走到二層,商場便傳來一陣濃烈刺鼻的南亞香料味。

邁進去儘是黝黑皮膚的大哥、陌生的文字,就仿佛傳送門來到另一個國家。也就初步探查本層的食物、電子商品以及理髮店並不像網際網路段子裡傳得那般誇張後,我這「異鄉異客」的,就沒敢再深入更上層的居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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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兜里鋼鏰見底,就逛到一家屎黃色裝飾的腸粉攤門面。15港幣在這地算是跌穿地心的價格。為什麼?因為來往的食客能看出是務工群體,聽口音看面相多來自印尼菲律賓。

坐在地上,一勺東南亞風味的腸粉入口。

很難說有什麼風味,全為充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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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葷腥的麵粉製品,多了跟嚼蠟似的,有刻我都為他們的生存狀況擔憂。

可那又如何?對重慶大廈的印度人,這裡的印尼菲律賓人和夜市街攤我與之交流的大陸人來說,這裡依舊還是那座滿地黃金的「逐夢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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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住進銅鑼灣的酒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酒店雙人間比單人間要便宜。

就看這壁畫怪異森的像個棺材一般好特喵的哈人。

但只要不額外多收費,就算有東西陪我一起睡我倒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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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開始做主線,香港動漫電玩節HKACG。

電玩展在香港會議展覽中心,旁邊是行政機構大樓,正對面就是維多利亞港,幾步路可以到灣仔碼頭坐10港幣的輪渡能到對面的尖沙咀,沒理解錯的話應該算市中心中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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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票價不貴,40港幣足以,展廳第三層的Coser區域更是免費,唯一的問題就是三伏天排隊很是種折磨,以致有本地小哥向我借媒體證想混進去。

要說和內地漫展的區別,一個這裡潮玩極多,萬代、Hottoys以及各種卡牌桌遊都有展台,另一個是美漫在港地位或許相較內地更高,鐵人小蟲老蝙蝠的COS我都要到了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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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顯著的,可能就是對本土文化的自信。

有新生代香港漫畫家的推廣,也有港漫大師黃玉郎簽售且不多說,還有什麽少林寺十八銅人之類的香港電影Coser,60多歲的李小龍Coser,乃至主舞台演出表演ACG曲目時,聽到更多也不是原版日語而是本地化後的粵語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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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聊到這點,就給老朋友GSE打個廣告。

先是感謝GSE邀請我們來香港,往日我也白嫖了他們家不少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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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本月要出的《胡鬧搬家2》我們已在上周的稿件中寫了評測,《超偵探事件簿霧雨謎宮》《控制》《幽靈行者》是極具個性的作品,《熱血物語》《泡泡龍》《合金彈頭》以及《忍者龜:斯萊德的復仇》則遠超遊戲,是承載我們很多人童年的IP。

另外像《暗影火炬城》《仙劍7》等也是他們負責海外的發行,就與特定時期的香港一樣,算是國內與海外交流的窗口,尤其在國內非聯網遊戲不算主流的情況下,這些努力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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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展後做客GSE,我與其他內地媒體在疫情後第一次與香港的朋友吃飯。

很難不回想19年我在武漢困了整整半年一度冒著被毒死的風險只能自己給自己做吃的(我完全不會做飯),幾杯酒下肚恍如隔世,甚至讓我想起那首1985年兩岸三地60位歌手的合唱,幾乎又願意相信羅大佑的那歌《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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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日,我的「開放世界」探索繼續。

吸菸區和7-11是我的篝火,形色各異的店鋪是任務NPC,擁擠大廈間的小門是隱藏地圖,而一副不耐煩臭臉的店主兄弟,就是BOSS戰。

地圖設計上,香港的地道天橋遍布,五米一紅綠燈十米一公交站台的地形對路痴並不友好。比如我與3DM&遊民的老師一齊朝聖香港電影,去「星光大道」。本以為它與好萊塢一般設有專門的景點展區,腿跑斷才知其實它早在眼前,維港半個海岸的扶手,都印著香港明星的手印。

走在街上,來往車輛速度不慢,在某些道路有的雙層大巴甚至會以25°的危險角度向人傾斜,卻是亂而有序,繁忙的香港行人甚至會在確認沒危險時頂著紅燈穿過去。

更魔幻的是陣貼地而行的颶風從我腰間掃過。

往遠一看是個火雲邪神一般的男人,他剛騎著電動行李箱,如開了相位鞋般穿過人群。

也難怪前日GSE的大哥說很想住在深圳。

原因竟是他認為深圳的生活節奏很慢,像記重錘一般,給了我內地人一點小小的港島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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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傳部分香港人對內地不太友好。

我澄清下並非這樣,但你如果完全聽不懂粵語,他們確實會不耐煩。

畢竟生活節奏快,交流不暢耽誤太多時間是會影響人做生意的,有時說英文反而更快。

像我在旺角就遇到一個阿姨,愣像《食神》里的雙刀火雞一般沖,就點碗雲吞正臉不給個好似我欠了她五百萬,就是想要份餐後紙巾,都要收我3港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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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儘管服務態度惡劣,但那玩碗吞真是太香了好嗎!

40港幣卻是薄皮里睡著整整八粒蝦仁,再配合她家的秘制辣油一咬爆汁,也難怪這衛生環境堪憂的小店,牆上掛著的是陳奕迅,郭富城以及眾多香港明星與店主的合影。

比起如今餐飲業賣服務大於賣食材的先進理念。

這類脾氣暴躁的深巷老店,能活著可能真就全靠硬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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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時間匆忙,否則香港怕是夠我逛半年不膩。

哪看到什麼新鮮好玩的都想探探的衝動算是徹底治好了我的開放世界探索焦慮,畢竟如此高密度的箱庭設計並不是某個製作人或某個遊戲團隊製作的,而是每個生活在香港甚至從全球各地來的人,為了生存想盡辦法讓自己的那片空間有吸引力。

也難怪那麼多藝術家能在來過這座城市後突破瓶頸,賽博的另一面,是她市民文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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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遺憾,可能是索尼展台,我《快打旋風6》在打敗3個對手後爆冷輸了。

有位儒雅的脫髮中年大哥拿起手柄,就那樣平靜的站在我身邊,選人時就像在尋找什麼好久才認出一個掃把頭,連招什麼也不會,我一度有點怕把他打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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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呢?是我輸了。他純靠立回基本拳腳將我輕鬆K.O。打完像個功夫大師一般向我點頭致意,隨後消失於人群。我推測是玩過《快打旋風》早期作品卻久疏戰陣的某個江湖傳說,甚至依稀覺得眼熟,懷疑他是某個港星。

但輸了,我是不服的。

因為「手被頭壓麻了」到現在還沒好,不是我菜。

因此香港仔你們記著。

我毛某人下次一定會再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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