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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賽博格」正在用腦機接口重啟人生:失語五年重新講話,癱瘓患者用意念打遊戲

2024年08月22日 首頁 » 其他
Casey Harrell 輕微地移動自己的嘴巴,發出難以辨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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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道「題」是:
What good is that?(那有什麼用?)
理想情況是,嘗試講出這句話時,Harrell 大腦產生的信號會通過腦機接口完成解碼,在螢幕上打出這幾個詞語。
第一次嘗試後,研究團隊不得不把測試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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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ell 哭了,他的妻子兼照料者 Levana Saxon 哭了,BrainGate 研究團隊哭了。
他第一次嘗試就成功了。這是因「漸凍症這些「賽博格」正在用腦機接口重啟人生:失語五年重新講話,癱瘓患者用意念打遊戲(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簡稱 ALS這些「賽博格」正在用腦機接口重啟人生:失語五年重新講話,癱瘓患者用意念打遊戲)」而癱瘓並失去說話能力的 Harrell 在過去五年來第一次「說話」。
大家的情緒都很激動,測試不得不暫停一下。
無法溝通,為何是「痛中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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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y Harrell
我感覺自己就像活在一場慢速播放的車禍之中。
Harrell 這樣形容確診漸凍症後的生活。
這個目前仍未找到治癒方法的疾病,會讓患者失去對肌肉的控制能力,導致癱瘓、進食困難、失語,甚至無法控制呼吸所需的肌肉。
你知道自己會失去這一切,但你不知是何時。
那個感覺就是,我們完全不知道我們會在什麼時候失去哪個肢體能力,特定能力又能保留多久。
我們真的就是某天突然醒來,就發現「這動不了了。從此這方面就要人幫助才行了。」
Harrell 的太太 Levana Saxon 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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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xon、女兒 Aya 和 Harrell 在 2021 年的合照
和肢體癱瘓相比,讓 Harrell 更崩潰的是失去了自己的溝通能力。
剛確診時,也正好是兩人女兒剛出生的時候。Harrell 最喜歡的就是給女兒唱歌,日間能隨時現編滑稽的歌曲,描述著自己在做的事情,晚上則會唱著溫柔的小夜曲,哄女兒睡覺。
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就唱不出歌了:
我失去溝通能力的過程非常漫長,最開始是失去給女兒唱歌的能力,然後開始要不斷重複自己的話別人才能聽懂,到後面必須要有專人為我翻譯。
另一個讓他們痛心的地方,在於朋友的消失。
你無法想像,有多少人因為不想目睹這場慢動作的車禍而遠離我們。這發生在所有在面對絕症和慢性病的家庭。
人們希望你要不就好起來,要不就死。
在 Harrell 看來,這些人離開不是因為他們是壞人,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當你沒法用語言和他們去聊這個問題時,情況就變得更糟糕了。
而留在身邊的人,也因無法溝通而沮喪。
Saxon 表示,自己之前近乎每天都會讓丈夫不舒服:
我會問他:「我可以移動你的手臂嗎?」
然後我會以為他說的「可以」,但實際上他說的卻是「不」。然後我就會移動他的手臂,導致全身痙攣。
Saxon 也沒法請人協助照料 Harrell,因為沒人能理解他的話。
「開箱即用」的技術,讓他得以恢復全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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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just works.(它就是能用。)
這句話大家應該都不陌生。它常被用於形容設計直觀易用的產品,開箱上手就能開用,沒有繁複的使用說明。
沒想到的是,今天這句話居然已經被用來形容腦機接口。
2023 年 7 月,Harrell 接受了時常長達 5 小時的手術,在其大腦的中央前回植入了 4 個 4x4mm 大小的平台。
這些跟 M&M 巧克力豆一般大小的設備每個有 64 個電極,合計有 256 個電極,比過往研究更多,這也意味著它將得收集到更多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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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腦機接口設備一樣,除了植入大腦的傳感器外,研究團隊還需要解碼器,用來解讀傳回的數據。
我們在之前的文章也介紹過,用腦機接口來構建語言對話能力有兩種方式。
早期,這類技術多以「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拼寫式輸出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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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研究團隊開始採用更「自然」的輸出模式 —— 逐個完整單詞地輸出。
在這種模式下,算法會將單詞拆分成更小的語音單位音素。譬如,單詞「Hello」里就有四個音素:「HH」「AH」「L」和「OW」。
2023 年公布的兩項採用這種算法的腦機接口研究中,參與者在開始使用前都需對系統進行較長時間訓練,等於是讓算法學習患者大腦電流模式。
當時,兩位受試者的訓練時間分別為幾周和將近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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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t Bennett 是 BrainGate 項目的上一位公布的受試者,她用了半年時間來訓練系統
而 Harrell 這次,則只調試了大概半小時。
在這背後,團隊在正式讓 Harrell 啟用腦機接口和解碼算法前,先將算法放一個計算模擬上去測試練習,多了這一步後,「系統從第一天就能用起來」。
當螢幕上顯示的詞語的確是 Harrell 想說的,那他就可以完成確認,並用基於他失語前的聲音素材訓練出來的人聲讀出來,完成「說話」。
更振奮人心的是,除了能快速適應外,這套腦機接口的準確率也很出色。
經過兩小時的使用,在高達 12.5 萬詞庫的前提下,腦機接口輸出的準確率依舊高達 90%。而在幾天后,識別的準確率更是升高到 97%。
這個 97% 的準確率,不僅比過往類似研究(約 75%)要高,甚至比一些手機的語音輸入文字識別率都要高。
不過,Harrell 語言的輸出速度還是比平常語速慢,每分鐘只可以說 33 個單詞,低於平常語速 160 詞/分鐘。
它已經從一個科學研究展示變成了 Casey 每天可以用來和家人朋友說話的系統。
該項目負責人 David Brandman 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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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 Harrell 而言,這個技術讓他恢復了獨立溝通的能力,他不再需要依賴專門的翻譯或只能被誤解。
他的太太 Saxon 表示,Harrell 現在開始重新和好朋友聯繫起來:
他們可以直接來到我們家,坐下來和他聊天。進行真正的,深入的對話。
儘管低於平常語速,但因為準確率較高,Harrell 因此開始在家裡恢復了全職工作。
在患病前,Harrell 是一名氣候活動家,在 NGO 擔任高級策略師,主要工作是推動資產管理公司以投資的方式去投入環境保護。
更重要的是,現在 Harrell 也能重新和女兒溝通了。
差不多兩年了,她都沒有辦法和我溝通。
現在,我可以幫助她媽媽去教導她。我可以和她建立一個更深的關係,告訴她我在想什麼。
技術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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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們口中的高級用戶(power user)。
每周下來,Harrell 使用腦機接口的時間長達 70 小時。值得慶幸是,這個技術在長時間運行下表現也不錯。
我們在工程和測試上做了很多工作,也加入了很多小創新,才讓它長時間運行時也能保持可靠。
BrainGate 項目成員 Nicholas Card 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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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 Harrell 可以「說話」了,但他還不「滿足」,他想念唱歌。
每天「上機」時,他都要先用一些「測試句子」來看看設備是否表現正常。
這些時候,Harrell 腦里冒出的都是歌曲。最近,他很喜歡「唱」的是美國樂隊 Chicago 的「If You Leave Me Now」:
If you leave me now, you will take away the biggest part of me.
BrainGate 也在努力嘗試將音樂重新帶回到他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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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勇於承擔風險的「先鋒」,也在塑造著我們未來的技術。
Harrell 對唱歌的喜愛,在推動 BrainGate 在研究如何在算法中融入旋律的知識。
因閉鎖綜合症而失去對肌肉控制的 Ann Johnson,則是加州大學腦機接口項目的受試者。
通過和 Harrell 使用類似的技術,Johnson 也能將自己的話語通過螢幕播出。和 Harrell 不同的是,她的表達配合了數字化身,她的腦信號除了會變成文字,還會成為數字化身的表情。
同樣對溝通有渴求的 Johnson,想要的不是唱歌,而是當諮詢師,用自己康復的經驗來幫助類似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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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有表情有語音的表達起來會更自然。
今天,馬斯克的腦機接口公司 Neuralink 公布了第二位受試者的情況。
Alex 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使用腦機接口技術。
除了和第一位受試者 Noland Arbaugh 一樣都喜歡玩遊戲外,第二位受試者 Alex 原來是一位汽車檢修員,喜歡建造東西。
Alex 在習慣腦機接口後,已經開始用 CAD 軟體來設計物件,為自己的 Neuralink 充電器設計了一個支架,並真 3D 列印出來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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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腦機接口還是 AI,它們都更像是「通用技術」,它們「進化的形態」,除了由研究人員支持外,經常也是由那些真正去使用它們的人塑造。
這些技術的「分支」背後,都是人類去連接和創造的欲望。
作者 | 方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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