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裡的這個「小精靈」叫葉羊,名字很古怪,但它捕獲了人們的心。「它太可愛了,我第一次看到它覺得非常小,但長得很精緻,就像動畫片裡的小羊一樣。」自從第一次見到葉羊後,潛水員阿拉胡安就迷上了這種生物,還將其稱之為海洋里的「小羊肖恩」。
但事實上,它的名字存在很大的誤導性。葉羊,既不是植物,也不是羊,它是一種生活在淺海的海蛞蝓。
它的體型非常小,大約只有5毫米長,成年後,它的身體由透明變成綠色,身體軟綿綿的,臉上長著一對小眼睛,以及一對黑色的觸角,臉頰還有一抹腮紅,像極了小羊。於是,人們將其稱為葉羊。
和地面的羊唯一相同的是,葉羊也吃草,它以藻類為食物。在這方面,葉羊有著貔貅的特質,它幾乎什麼藻類都吃,而且有些物質「只進不出」。
葉羊將藻類吃進肚子後,藻類里的葉綠體會被葉羊收集並在細胞內保留下來,被收編的葉綠體可以通過光合作用,給葉羊提供能量。從某種角度來說,葉羊算是自養和異養同時進行的混動生物。但是,葉羊的光合作用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低級的,它沒辦法做到完全靠光合作用維持生命。
它和葉綠體之間的關係,就好比是僱傭關係。它僱傭葉綠體來給身體創造能量,但它也要給這些「員工」發薪水,因此它需要通過吃一些藻類獲取蛋白質和能量,提供給葉綠體。也就是說,它是不可能不吃不喝,純粹靠葉綠體光合作用生存的,它本身還要進食。
相比較,綠葉海蛞蝓更高級一些。綠葉海蛞蝓也可以收編食物中的葉綠體,並為之所用。一旦吸收到足夠的葉綠體後,就代表綠葉海蛞蝓已經發育成熟,顏色由紅褐色變成亮綠色。此時,綠葉海蛞蝓體內所攜帶的葉綠體光合作用後,產生的能量足以用來維持身體日常所需。
因此,綠葉海蛞蝓幼年時吃的是海藻,成年後在缺少食物的情況,它完全可以不吃不喝,純粹靠光合作用生存9-10個月(壽命只有1年)。
更高級的是,綠葉海蛞蝓在和葉綠體共處的過程中,會將食用藻類的基因和自己基因嵌合,然後再傳遞給下一代。這麼做最大的好處,就是讓綠葉海蛞蝓和藻類葉綠體之間的合作更加深入更加完美。
如果葉綠體在使用過程中出現損傷,綠葉海蛞蝓是有能力去修復的,即使不吃不喝缺少能量供給的情況下,綠葉海蛞蝓體內的葉綠體依然穩定,且依然不停運作。
總的來說,在和葉綠體合作上,葉羊和綠葉海蛞蝓性質不一樣。
葉羊光合作用的同時,還要自己進食來供給葉綠體,它們就像老闆和員工:你幫我幹活,我付你薪水,互惠互利。
綠葉海蛞蝓倒是可以完完全全依靠光合作用生存,它們的關係更像是老闆和股東:在沒有進食回報的情況下,葉綠體依然為整個機體提供能量。
在發育過程中,綠葉海蛞蝓對葉綠體的選擇是比較挑剔的,它只挑一種藻的葉綠體收編。一旦整個體系搭建好了,它也就不用再為吃而愁,想吃海藻就吃一口,不想吃,就可以將能量問題丟給了葉綠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