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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日本推理之旅是青島出版集團，蔦屋書店等圖書機構合辦的一個遊學項目，並邀請到了推理小說作家吳非，和《日本推理文學史》的作者錢曉波教授負責路線的規劃和帶團。之前趁著來上海旅遊的機會，我和吳非見面聊了一下詳細的安排。旅行路線涵蓋了北海道的函館，秋田縣，青森縣，以及東京都。途中會有各式各樣的活動，比如品酒，徒步，花火大會等等。作為推理之旅，此行還特別安排了和許多推理作家的見面會。
▍欣賞百萬美元的夜景
我 8 月 2 號晚上到達羽田機場，入住了位於第三航站樓的 Hotel Villa Fontaine Grand Haneda Airport。3 號再次來到機場和大部隊匯合，前往函館。隨著今年的柯南劇場版《百萬美元的五棱星》的熱映，許多遊客慕名而來，打卡片中出現的場景，這裡也是我們此行的第一站。
在登機口一坐就是半個小時，上了飛機又等待了二十多分鐘，原定 7 點到達函館的航班，落地的時候已經快到 8 點了，看來日本的飛機並不總會像軌道交通那樣準時。本次航班上座率大約在 50%，有不少帶著孩子的家長，我周圍至少坐了四五名小朋友。如果坐在飛機左側靠窗的位置，在快要降落之前，可以俯瞰函館的五棱郭公園。
從函館機場（柯南劇場版十號蓋章點）叫車去 Century Marina 辦理入住，和司機聊了聊。他還沒看過今年的柯南劇場版，但指了指手邊的一個裝薄荷糖的小盒子，是 APTX4869 膠囊的造型。函館的夜晚路上沒什麼車，街上也幾乎沒有行人，和東京街頭形成了鮮明對比。雖然只和司機有短暫的接觸，但我感覺比起東京來，更容易和北海道的司機攀談。東京熙熙攘攘的人群，總讓人有種莫名的壓力。
Century Marina 賓館就在 JR 車站（柯南劇場版一號蓋章點）旁邊，入住的房間窗外就是函館山。放下行李，來到預訂好的居酒屋「いか清 大門店」。我吃的是生魚片配男梅酒，這款起泡梅子酒酸味適中，加入冰塊後很適合夏天解暑。吃完飯已是半夜，居酒屋不遠處是一家 7-11 便利店，簡單採購了一些東西後回到了賓館。
起泡梅子酒
來之前就對 Century Marina 的早餐有所耳聞，早上來到餐廳發現果然名不虛傳。菜品包括和食和洋食，還專門有一個區域售賣生魚片。我夾了好幾片三文魚，口感非常新鮮，入口即化。後來聽導遊介紹，函館的賓館都非常卷，力爭把早餐做到最好，目前排名第一的就是 Century Marina。
我們的導遊是中村先生，雖然已經 70 多歲，但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他曾在美國工作，所以我們可以用英語順暢的交流。在擔任導遊之前，中村在函館的一家賓館工作過。早上 10 點左右，中村帶著我們來到函館早市（柯南劇場版二號蓋章點）參觀，裡面有很多攤位都在賣烏賊和其他新鮮的漁獲。雖然時間還早，但天氣已經很熱了，氣溫達到了 30 度左右。旁邊的港口停泊著一艘郵輪，上面似乎有很多歐美的乘客，早市里摩肩接踵。中村說他之前會來這裡買海鮮，但早市里到處是遊客，價格也比較高，現在都去另外一個市場裡買海鮮便當作為午餐。
金森紅磚倉庫（柯南劇場版三號蓋章點）的歷史可以追溯到 1887 年，柯南劇場版 M27 中兇案發生的地點就是這裡。如今金森紅磚倉庫已經不再提供倉儲服務，而是改頭換面變成了休閒購物的地方。中村給我們詳細講解了不同國家的磚結構有何不同，磚牆上還標記著以前海嘯來臨時海水的位置。
金森紅磚倉庫
漫步在函館街頭，隨處可見柯南劇場版的海報，不時還有柯南主題的電車穿梭而過。中村說他看過了劇場版，帶的團里也有不少人是柯南的粉絲，不過導覽的過程中並沒有涉及柯南的內容，主要還是圍繞函館的歷史和特色建築。
再往山上走，就能看到建於 1910 年的舊函館區公會堂（柯南劇場版四號蓋章點）。這棟建築融合了東西方的建築風格，是國家重要文化財產。裡面可以租借歐洲貴婦人穿的服裝拍照，體驗一下奢華的宮廷生活。柯南劇場版蓋章的小冊子的封面上有兩個地標，分別是金森紅磚倉庫和舊函館區公會堂。
舊函館區公會堂
午飯吃的是函館名物小丑漢堡，我們去得那家店鋪面積很大，裡面排隊的人也很多。選擇靠窗的位置入座，窗外就是港口，可以看到往來的漁船和郵輪。點的招牌雞肉漢堡，口感其實一般，還不如麥當勞和肯德基的漢堡分量大。
特意帶著小哀來小丑漢堡吃飯，雖然 M27 里小哀的台詞很少，但豆瓣有評論說，即便只有一句話，還是能夠聽出她和柯南之間老夫老妻的感覺
小丑漢堡店內的裝飾
五棱郭是柯南劇場版 M27 的一處重要地標，也是柯南劇場版六號和七號蓋章點。這座江戶時期由幕府建立的要塞呈五角星的形狀，加拿大的哈利法克斯市也有一座星形要塞，兩市締結為了友好城市。聖誕節的時候，哈利法克斯市會製作一棵聖誕樹運送到函館來。
五棱郭塔入口處的柯南立牌
登上 98 米高的五棱郭塔，可以把五棱郭公園盡收眼底。塔里有柯南劇場版 M27 中作為背景板存在的土方歲三的青銅像。劇場版里，吸引怪盜基德來到函館的是土方歲三用過的星稜刀。島田庄司的《北方夕鶴 2/3 殺人事件》里提到，據說源義經從日高的大酋長那裡，搶走了蝦夷（北海道的舊稱）傳統的寶物書卷和寶刀，所以當地方言對源義經的稱謂也有小偷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給劇場版的編劇提供了靈感。
五棱郭之戰發生在 1868 年，對戰雙方是明治政府軍和舊幕府軍。土方歲三是舊幕府軍一派的新選組副組長，和新選組成員沖田總司為同門師兄弟，負責出謀劃策。1869 年，明治政府軍對五棱郭發動總攻，土方歲三在戰鬥中中彈身亡。五棱郭要塞之所以設計成五角星的形狀（而不是圓形等弧線形狀），是為了在角的尖部不留下盲區，用更少的弓箭手覆蓋更大的防區。
在塔上能看到下面的一個建築，寫著「北海道新聞」的標識牌。中村說他每天都會閱讀這家報社的報紙，裡面也有不少版面是關於日本全國的犯罪事件。下午 4 點從塔里出來前往五棱郭公園蓋章，蓋章點卻已經關閉，中村先生這時也和我們作別。
今年的劇場版，5 月底票房就突破了 140 億日元，刷新了系列的記錄。再加上電影節期間劇場版在國內首映，口碑不錯，更拉高了我的期待值。然而我看完劇場版後，並沒有覺得相比前幾部有明顯的進步。雜糅著戀愛，動作，爆炸，柯學，和一點點推理的電影越來越像一鍋亂燉。不過也有算是優點的地方，劇場版出現了很多來自其他作品的角色進行漫威式聯動，比如《魔術快斗》里的中森青子，以及《劍勇傳說 YAIBA》里的鬼丸猛都有出鏡。
劇場版雖然劇情有些雜亂，但至少一處設計是非常清晰的，那就是不遺餘力的宣傳函館。影片上影后，售賣漢堡的幸運小丑 Marina 末廣店，還有平次和小蘭坐著的長椅附近的普樂美雅凱賓總統酒店，都有不少遊客慕名來打卡。更不用提主舞台五棱郭塔和函館山了。當地也非常配合影片的宣發，在多地設置了打卡點，可以收集印章兌換獎品。室內運行著柯南主題的電車，使用了柯南的聲音報站。
函館山觀景台是電影中平次對和葉告白的地方，建於 1933 年，海拔 334 米，可以俯瞰市區，港口，清津海俠。這裡的夜景是世界三大夜景之一，被稱作"價值百萬的夜景"，另外兩個觀賞夜景的城市是香港和那不勒斯。據說函館夜晚的照明費用在百萬元級別，所以叫作價值百萬的夜景。
現實中和劇場版里函館山夜景對比
飯後坐車來到了函館山展望台（柯南劇場版五號蓋章點），在蜿蜒的山路上透過森林就能看到山下璀璨的燈火。上到山頂突然起了大霧，反而什麼也看不到。下山的時候，看到好幾輛車停在路邊，人們站在車旁欣賞夜景。
▍上了秋田放送的電視
從函館乘坐新幹線到秋田縣的角館，需要在盛岡換乘。雖然列車不同，但上面的廣告都是大米，連地板上也是水稻的圖案。北海道與本州中間隔著津輕海峽，本以為列車可以沿海行駛，但一路上都是隧道，沒有看到海景。B 站的老宋 CHANNEL 也拍過去秋田旅行的影片，他是冬天去的，坐的 ANA 的飛機，在天上轉了好幾圈也無法降落，結果落地後晚了一個小時。
我 Cosplay 了一張通往十角館的車票，《十角館事件》是新本格推理小說的代表作之一
早上不到 9 點出發，中午才到達目的地。來到角館，是我第一次感受日本的鄉下小鎮。無人的小站，高飽和度的天空白雲，仿佛在動漫中截取的畫面。坐大巴來到停車場，遊客多了起來，看起來大部分都是日本遊客，很少見到歐美人。
角館的街道兩旁有許多古老的武士宅邸，漫步其中，仿佛穿越回了江戶時代，這裡也有「奧陸小京都」的稱號。檜木內川的河堤兩旁種著櫻樹，無論是寬度還是造型都有鴨川的韻味。
無人的車站，就像動漫里的場景
招待我們午餐的是樹下酒館的主理人櫻田賢太郎先生和里沙女士，地點是石黑家武士宅邸，這裡不對外開放參觀，但可以預訂舉辦私人活動。吃完了比內地雞便當，櫻田便開始了清酒的講解。
秋田產酒，秋田的人們也愛喝酒，許多人從早晨就開始喝了。釀酒的過程中，最重要的原料是水，櫻田給我們倒了兩杯水，一杯是釀酒用的，一杯是自來水，我卻喝不出區別來。後來的品酒的過程中，櫻田給我們倒了甘度和辛度各不相同的酒，我也幾乎品嘗不出任何不同之處，只是覺得冰鎮過的比常溫的好喝一些而已。
品酒的場所是武士的宅邸，不對外開放，但接受私人預訂
秋田不只是因為清酒而出名，這裡也盛產美女，而且當地的竿燈祭是東北三大祭典之一。角館到秋田市的車程大約兩個小時，我們下午 6 點的時候到達了竿燈祭的所在地。這裡距離秋田市政府不遠，政府大樓上掛著要求歸還北方四島的大標語。
竿燈祭7點左右開始，持續兩個小時。6 點左右，陸陸續續有參加祭典的隊伍向著舞台所在地行進。車上的人有的敲鼓，有的吹奏笛子。在車後面跟著的人負責抬竿燈。竿燈是由竿子穿起來的一盞盞燈籠，象徵著麥穗，人們用來祈求五穀豐登。表演者會把竿燈用頭部，手掌或者腰部支撐起來並保持平衡，盡力讓竿燈處在直立的狀態。有人力竭的時候，其他人就會去替換。許多表演者看起來是高中生的年齡，還有不少小學生也在大人的指導下參與了表演，他們使用的竿燈會小一些。
竿燈祭售票的座位在馬路當中，路兩邊也可以席地而坐，估計要提前很久才能占到位置。有不少歐美遊客就坐在路邊觀看祭典。人群中有不少身著浴衣的姑娘，我還看到一名穿著浴衣的男人，踩著鞋底斷了一根的木屐。
正在入場的表演者
天色漸暗，表演正式開始。每輛車都是來自不同團隊的表演隊伍，比如當地的社區和「ヤマト運輸」之類的公司。我們去的那天風有點大，有時竿燈會被風颳倒。觀眾席的上方有鐵絲的保護，在竿燈倒下的時候起到支撐的作用。
撐竿是個體力活，主持人一直在高喊著號子加油打氣。即便保護措施到位，還是有意外狀況。可能是因為體能下降，竿燈的表演者為了保持平衡，撞到了觀眾席的人，表演團隊立刻圍過來幫助平衡竿燈，然後查看觀眾的受傷情況，不停的道歉。
竿燈祭的表演
表演期間會有短暫的休息時間，車輛也會進行移動，讓觀眾能看到不同團隊的表演。隨著演出的進行，難度也在不斷增加。表演者會在底部加裝竿子，增加竿子整體的長度。有時好幾個人會把竿燈舉到同一個地方，表演出合體的效果。
表演結束後散場期間，觀眾可以去和表演者互動，親自體驗敲鼓和撐竿。我們很好奇竿燈的燈籠里的蠟燭為什麼不會把燈籠點著，就去問了一下。表演者說，蠟燭周圍留有較大的空間，當竿燈傾倒的時候，流動的空氣就會把蠟燭吹滅。
在民宿附近的公園，拍的星空
看完祭典回到角館的民宿，女主人養的兩隻秋田犬已經入睡。我洗漱後去外面的小公園看了看星星，隱約能看到模糊的像是銀河的星團。深夜的角館，路上空無一人，只有民宿的燈還亮著，門口有晚歸的遊人在說笑。
民宿里養的兩隻秋田犬
小鎮上有一家叫作 Regal Ritz 的甜品店，招牌蒙布朗甜品把栗子做的像麵條一樣，覆蓋在冰鎮布丁上面。製作過程可以拍攝，機器看起來就像是小時候見過的壓麵條的機子。我把一整塊全部吃完了，覺得栗子的味道不是很濃。有的同伴因為太甜而沒有吃完。
我們到店的時候，門外有人扛著攝像機等待，我們剛點完單，就看到他們也進到了店裡。他們自我介紹說是秋田放送 ABS 的節目組，想要為觀光客做一期「夏日清涼爽口的甜品」專題節目，可不可以拍攝我們。8 月 14 號，秋田放送的網站上出現了有關的報道。雖然她們在店裡拍了不少我們購買甜品和吃甜品的影片，但節目中只有我們進店的背影，沒有正臉，殘念です。
售賣蒙布朗的甜品店
距離午餐還有些時間，我們坐著大巴穿梭在鄉下的小路上，想要前往妙乃湯泡個溫泉。到了之後才發現那天溫泉不開，只能在門口轉轉，查詢附近還營業的溫泉。妙乃湯的入口處有一個瀑布，看起來環境很好，只能下次再來體驗了。
我們去的蟹場溫泉也有室外男女混浴的浴池，裡面只有幾個老大爺。進入了一個室內的浴池，水溫至少有 50 度，完全沒辦法下水，換到隔壁水溫正常了許多。水裡飄浮著很多白色絮狀物，據說是礦物質沉澱。用淋浴清洗了身體才下水，先在邊沿處坐下，然後身體慢慢浸入水中，最後全身都泡進去。朋友說泡久了可能頭暈，所以每過一會兒我就會從水中坐起，一共泡了二十分鐘，泡完感覺很舒服。
妙乃湯門口的風景
▍詭異的海邊露營經歷
大巴又駛上了鄉間小路，在樹林之中繞來繞去。不久，樹的縫隙之間露出了湛藍的湖水，仿佛像紺青之拳寶石那樣閃著藍色的光芒。以前湖水的能見度最高有 80 米，現在可能沒有那麼清澈了，但有時在大巴上還是能夠看到岸邊湖底的石塊。
田澤湖是日本最深的湖泊，最深處有 423.4 米。傳說有個叫作辰子的女性想要永葆青春，化身為龍投身與湖中，所以岸邊有一個金色的塑像用來紀念她。有部動畫片叫《龍子太郎》，由上譯廠配音，主人公龍子太郎的媽媽就變身成了一條龍。作畫監督小田部羊一和宮崎駿是東映的同事，豆瓣有評論說千與千尋中的白龍或許也是受到這部動畫的啟發。
炙熱的湖岸並不適合久留，我們來到一處小亭子休憩。從亭子裡望去，湖光山色好比夢幻，讓人忍不住想要穿過旁邊的鳥居，前往散發著藍光的異世界。不一會兒遊船開了過來，船上的人向我們招手，我們也揮手致意。
從小亭子裡眺望湖面
從秋田前往青森，沿途的山都被茂盛的森林所覆蓋。島田庄司的《淚流不止》里，提到被害人的女兒嫁到了秋田和青森。剛下過雨，天上布滿了烏雲，森林也被染上了厚重的鉛灰色，仿佛向著行駛的車輛擠壓過來。長時間的盯著窗外看，隱約會有窒息的感覺。日本的法律規定，開一段時間高速後，必須讓司機休息一下。我們在服務區停下，在商店裡買了麵包充飢。商店門口擺著許多宣傳手冊，我以為是當地的旅遊地圖，展開後才發現是棒球手的宣傳資料。
在青森縣的八戶市的第一個晚上，夜宿的地方有些特別，是海邊的帳篷。這裡位於三陸復興國立公園內，有不可多得的沿海天然草坪。一面是大海，一面是松樹和被稱為「花之渚」的五顏六色的野花，給海岸披上了色彩斑斕的點綴。司馬遼太郎說，「如果外星人來到地球，這裡就是我想最先展示給他們看的地方」。
種差海岸
不過入夜之後，海邊就沒有那麼愜意了。有種轉叮腳踝的蚊蟲，把我的腳踝上叮的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瘙癢難耐。露營的地方設施也比較簡陋，一個亭子裡有一排水龍頭用來洗漱，稍遠的位置是一個小衛生間，裡面布滿了蜘蛛，蛛網上掛著碩大的昆蟲，在眼前晃來晃去。附近也沒有充電的地方，需要步行一段距離到馬路的對面，在淋浴間裡充電。
帳篷裡面也難言舒適，由於草坪是傾斜的，床鋪也有一定的傾角，被子總是往下滑。隔音效果幾乎沒有，我入睡的時候，聽到旁邊帳篷里有兩個女生在用日語聊天。後來我把這件事告訴同伴，他們都說附近沒有日本女生，因為我們包下了這片海灘…我的朋友時常獨自看恐怖片，半夜的時候去淋浴間充電，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住宅，在拿出大疆 Osmo Pocket 3 拍攝的一瞬間，突然覺得很瘮得慌。早晨不到 7 點太陽就開啟了炙烤模式，帳篷里和蒸籠一般，無法久留。我甚至覺得貝爾在叢林中冒險的時候，睡覺的條件也不過如此。
▍花火大會偶遇暴力團
在海邊吃完早飯，第一個參觀景點是蕪嶋神社。這座小島是黑尾鷗的繁殖地，島上的神社供奉著市杵嶋姬，具有賜予財富的能力。導遊開玩笑說，有很多炒股的人會來這裡祭拜。天上海鳥眾多，如果被鳥糞砸中，便預示著財運亨通，真是天分不如禽糞。
蕪嶋神社
之後的行程是沿海徒步，我由於晚上在帳篷里沒睡好，留在車上休息。說實話，海邊其實沒什麼可看的，無非是沙灘和礁石而已。聽說有些在鄉下居住的人連東京都沒去過，所以會覺得家鄉的景點特別漂亮。午餐安排在了種差漁港，新鮮捕撈的魚做成的生魚片，搭配海帶天婦羅，吃的非常的飽。問了問導遊是哪裡人，她說來自大阪，所以說話帶有關西腔。就餐的時候，有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在旁邊的碼頭釣魚，但過了許久也不見有魚上鉤。就餐完畢，他們終於有了收穫，是一隻秋刀魚。臨別之時，導遊舉起了歡迎再來的標語，我們也揮手作別。
漁夫 Omakase
今天的重頭戲是青森的花火大會。我們從海邊來到八戶辦理入住，然後再驅車前往青森。雖然八戶到青森需要兩個小時之久的車程，但青森的住宿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訂滿了，我們只能飽受舟車勞頓之苦。在巴士上，錢教授介紹了花火大會的「瞬間之美」，有些事物註定不會長久的存在，但只要綻放過，那一刻就是一種永恆的美。花火大會是睡魔祭結束時的閉幕表演，所謂睡魔就是做成睡魔樣式的燈籠。睡魔祭的寓意是驅散瞌睡和疲憊，讓人們重新振作起來。
睡魔博物館
花火大會的票售價 5500 日元，要在 7-11 便利店裡取，我的座位在公園西側的觀眾席，S 席第一列 143 番。花火大會開始之前，我到海邊的欄杆旁拍照。過了一會兒，我覺得老有人盯著我看，發現有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這邊，我才意識到所在的位置是 VIP 座席。
西裝大哥把我叫過去，說只能再拍幾張，不一會兒又說花火大會要開始了，請離開這裡。跟他們對話的時候，看到他們的手臂上有紋身，儼然一副黑道人士的模樣，不禁想起了《唐探 3》里的台詞「美麗圖案身上紋，掌聲獻給社會人」。我趕緊向大哥道歉，乖乖的離開了。其實花火大會的場地內，有不少身著警服的人維持秩序，而西裝大哥並不像官方派來的工作人員，說不定是哪個暴力團老大也來到現場了，所以安排了額外的安保吧。
我第一次觀看日本的花火大會，起初煙花都在座位的左側，前面是一盞路燈，有些影響觀感。不一會兒煙花轉移到了中間，而且規模也越來越大。煙花在空中綻開後，過了幾秒才能到聲音，而且煙花的「音響效果」就像是在電影院裡看電影一樣，身心都隨之一震。巨型煙花綻放的時候，空中金色的束帶四散開來，末端又綻開了五顏六色的小型煙花，極其富有層次感。我身後的日本觀眾，一直在驚呼「すごい」(amazing)。
青森的特產是蘋果，所以有幾個煙花是蘋果的模樣，BGM 是《Pen-Pineapple-Apple-Pen》。古坂大魔王（Piko 太郎的創造者）是青森人，也來到了現場，親自演唱這首歌。日本的法律規定，司機必須在晚上 11 點之前回賓館，所以我們沒有能夠看完最後一個節目，就匆匆離開。
▍在講談社上班的社畜
新幹線下車的地方是我熟悉的東京站，去年曾在附近居住了一周。我之前來東京聖地巡禮過，吳非在策劃路線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寫的那篇文章，所以此次旅途屬於故地重遊。就連我們在東京住的賓館「KOKO HOTEL Premier Nihonbashi Hamacho」，也距離上次住的地方不遠，都在日本橋。
午餐來到了位於秋葉原的一家餐廳，這家店主營咖喱飯，我們來這裡並不是只是為了美食，店主千澤のり子是一位推理小說作家，她為我們準備了一個推理講座。
店門口的招牌，看起來和別的女僕咖啡廳別無二致。搭乘秋葉原典型的狹小電梯來到二樓，立刻被書櫃裡的一本書吸引，是我最近在讀的《本格 MYSTERY‧永恆 300》。千澤女士說，這本書也收錄了她的小說，而且她還用「羽住」的筆名發表了不少推理評論。
餐廳的咖喱飯和玉子燒
我點的食物是和牛咖喱飯和玉子燒，因為我們之後還有別的活動，千澤女士就利用我們吃飯的時間開始了推理小說講座。她在電視上播放了一部西村京太郎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我聽不懂日語的對白，看畫面是在寢台特急列車上發生的案件。她說非常喜歡看西村京太郎作品的改編劇，今天講解的主題是時刻表。
時刻表詭計大多是利用列車的發車時間和車站的距離來做文章，比如列車A的到站時間和列車B的發車時間相近，那麼兇手就可以從列車 A 移動到列車 B。有的詭計利用了心理盲區，一般兩個車站的間隔都比較遠，但如果是相鄰的線路 A 和 B，線路 A 上的車站 a 和線路 B 上的車站 b 之間距離可能比較短，兇手就可以步行到達另一個車站。也有詭計是利用乘坐飛機等方式超過列車的速度，從而製造一直在列車上的不在場證明，實際上兇手中途下車了。
隨著移動網際網路的興起，現在想要查詢時刻表和車站間的距離輕而易舉，所以時刻表詭計也不再流行。而且有了自駕和搭乘飛機等多種出行方式，人們也不像以前那樣依賴火車了，許多寢台特急的線路都被廢棄。如今想要發表時刻表詭計的小說，編輯大概是不會同意的。
聽完講座還有些時間，我們和千澤女士閒聊了起來。她開這家餐廳的原因，是當初有個朋友說開餐廳很賺錢，所以她就接手了，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餐廳的經營狀況不容樂觀。而且因為照顧生意，平時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再去創作推理小說了。
聊起推理，千澤女士說很喜歡讀麻耶雄嵩的小說，還問我們喜歡什麼。我說喜歡《紳士刑警》，她激動的說也很喜歡這部劇，問我最喜歡哪一集。我說是第二季第一集《名律師事件》，古畑任三郎和小清水律師精彩的庭辯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千澤女士說她也很喜歡這一集。雖然語言不通，但優秀的文藝作品消弭了我們之間的隔閡，這種共鳴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雖然很想和平易近人的千澤女士多聊聊，但必須要前往下一站了。和自由行不同，我們的行程中多了和出版社以及推理作家見面的機會。其中最大的亮點，無疑是和有著「日本推理之神」，「新本格教父」等稱號的島田庄司的見面會。二戰後，日本的推理文學一度被社會派所主導，推理作品中如果缺乏對社會弊病的揭露和批判就很難發表。這種現象被稱為「清張魔咒」。然而泡沫經濟時代的到來，催生了追求享樂的一代，讀者們更喜歡娛樂性強的小說，於是戰前本格和變格推理小說被不斷的再版。
在讀者閱讀品味發生改變的背景之下，島田庄司開始思考如何讓作品回歸本格，他認為本格的代表作是愛倫坡的《莫格街兇殺案》，小說中涉及到了密室，華麗的詭計和科學的解答。但島田不滿足於只是模仿之前的本格小說，而是要寫出順應新時代背景的本格推理，也就是後來被稱作「新本格」的作品。他的《占星術殺人魔法》，揭開了新本格的序幕，《斜屋犯罪》更是引領了新本格的潮流，催生出「館系列」等作品。我去過的上海幾家書店，島田庄司的書除了代表作《占星術殺人魔法》，最常看到的還有《軍艦消失之謎》。
上次來東京，我巡禮過東野圭吾的作品。島田庄司的小說中也有不少可以聖地巡禮的地方。在《奇想·天動》里，東京警視廳的刑警吉敷竹史往返於東京和北海道調查案件，此外《斜屋犯罪》，《寢台特急1/60秒障礙》的背景也涉及北海道。我在B站看過不少老宋channel的影片，小說中出現過的苫小牧市等地，影片裡也都有出境。《御手洗潔的問候》中有一篇《希臘之犬》，御手洗潔為了抓住綁匪，坐著船在隅田川上經過了一座座橋樑，其中提到的清洲橋和新大橋我上次去東京的時候也路過了。描述御手洗潔和石岡相遇過程的《異邦騎士》，故事也發生在東京。
這兩本書中的主角，也正好是島田筆下的代表人物。《奇想·天動》描寫的是波譎雲詭的一個案件。一個手持口風琴的老人，因為區區十幾日元的消費稅，在淺草刺殺了商店老闆。一輛在北海道行駛的列車上，乘客目睹了跳舞的小丑的消失，還在車窗外看到了白色巨人。吉敷竹史頂著上司要求草草結案的壓力，持續不斷的調查著這些怪事，揭露出日本過去所犯下的罪行和造成的後果，屬於社會派的作品。
而另一位島田筆下的偵探御手洗潔性格類似福爾摩斯，對待警察和富豪不屑一顧，反而對弱勢群體關懷有加。《御手洗潔的問候》的後記里島田提到了設計這個角色的初衷，是為了反諷日本人欺下瞞上，唯利是圖的性格缺陷。曾有電視台提議，讓出演過《紳士刑警》的田村正和在扮演御手洗，但被島田否決了。
島田庄司見面會地點是講談社的會議室，講談社在文京區，距離秋葉原 20 分鐘的車程。到了之後，講談社的編輯在一樓迎接，給我們發了通行證，需要掃描上面的二維碼才能進入大樓內部。
吳非老師和島田庄司
拿出麥克風，用三腳架支起手機，還沒來得及調試設備，突然看到島田老師走了進來。我鞠躬打招呼，用日語問候，並為島田老師佩戴上了麥克風。我讀過許多本島田的書，親眼見到這位「新本格教父」的時候，那種不真實感比書里華麗的詭計還要強烈。我們提前準備了十個左右的問題，吳非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你想對三十歲的自己說些什麼」，島田老師立刻打開了話匣子，從看到銀行搶劫案開始創作推理小說的時候講起，加上錢教授的翻譯，滔滔不絕的聊了三十分鐘。島田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聽他說話是一種享受。只是會議室這個地點有時會觸發我上班時的肌肉記憶，一到開會的時候就犯困，聽講座的過程中，時常需要和睡魔做鬥爭。
談到新本格推理小說過於重視詭計，而導致故事性和文學性不強的問題，島田老師說目前出版的新本格作品還沒有到達巔峰，他相信一定有作者可以更好的處理詭計和文學性的平衡，寫出兩者兼顧的優秀作品。按照播客的慣例，我們問島田老師有沒有推薦的書籍，島田推薦了《動物城 2333》，說最近看了禾午的小說。我們請島田老師給波羅咖啡館推理播客的聽眾朋友留下一些寄語，他說相信中國的推理小說會越來越好，他會不遺餘力的發掘優秀的推理小說家，並幫助他們出版作品。他舉了馬來西亞作家王元的例子，她的《喪鐘為你而鳴》獲得了第七屆島田庄司推理小說獎，並在島田老師的幫助下，在 2023 年 9 月由文藝春秋發行了日文版，一同出版的還有早川書房發行的《凜冬之棺》。
由於講談社的會議室只能使用到下午五點，座談會結束的有些匆忙。我們請島田老師在青島出版社出版的《幻肢》上簽了名，一位同伴帶來了《異邦騎士》等許多島田小說的初版，也請島田老師一一簽名。除了這本簽名書，我還得到了另外一個紀念品——島田老師佩戴過的麥克風，會好好的收藏。
等待島田老師簽名的時候，我去了一趟衛生間。有個出版社的工作人員和我一同前往洗手間，他的步伐急切，不斷的嘆氣，在洗手間內大聲的關上了隔間的門，怒火就像盛夏的熱浪一樣四溢，看起來特別像剛被上司 PUA 的社畜。我後來得知，我們的會議室使用時間超時了，引起了講談社編輯的不滿，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五點後還有工作要做。拋開出版的那些作品的光環，講談社和其他普通的公司沒什麼不同，一樣是充斥著無盡的會議和社畜的牢騷的地方。
島田老師聽說我們待會兒去和文藝春秋文庫部的編輯荒俁勝利先生共進晚餐，提出一同前往，讓我覺得有些吃驚。在車上，我和島田老師聊了聊他在洛杉磯居住的經歷，他很喜歡開車四處轉悠，喜歡去聖莫尼卡海灘和日落大道。晚餐的地點是新宿的一家烤肉店，由於人多而且嘈雜，沒有機會和島田老師進一步的交流，屬實有些遺憾。臨走的時候，問了島田老師最後一個問題：最喜歡哪個女明星，島田老師的回答是：佟麗婭。
9 號是偵探之旅的最後一天，上午預約了去警視廳參觀。警視廳門口是櫻田門站，旁邊馬路的盡頭是國會議事堂，馬路中央有一塊牌子，顯示著昨天由於交通事故死亡的人數。警視廳的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我們隨著隊伍進入廳內，跟著專門負責講解的工作人員來到了會議室，觀看宣傳影片。影片的內容是警察的各種職責，還有如何防災等知識，比如地震的時候應該怎麼做。每個座位上都有一個平板電腦，用來參與影片講解過程中的答題環節。
警視廳的宣傳冊上，詳細的記錄了警察的組織體制，警視總監柯南的下級是副總監，管轄警察學校，刑事部，公安部，交通部等部門。警視廳共有警察 43566人，警車 1292 台，警察署 102 個。手冊上還列舉了案件的統計資訊，最新的數據是 2022 年，東京都發生了 30170 起交通案件，3218 起欺詐事件。
從會議室出來，我們參觀了歷史資料展覽室，並在重大案件時間表上看到了播客里講過的東京玉之井分屍案。本來以為展覽室內收藏著該案件的兇器，但沒有看到。我特意問了一下工作人員，這個案子是否很出名，她說由於案件眾多，玉之井分屍案只是其中之一，也算不上最特別的案件。展覽室內有蓋章的地方，不可以拍照，只有展覽室一角的一輛警用摩托上可以擺拍。
和平靜的展覽室不同，接警中心要忙碌的多。這裡負責處理東京23區和小笠原群島的110電話，面積為 740 平米，有 300 名工作人員。這裡實行 24 小時輪班制，每三天值一次夜班。由於案件數量龐大，在東京都多摩地區的立川市還有另一個通信指揮中心。兩個中心每天會接到 5800 左右個電話，大約每 15 秒就有一通報警電話。
右手邊是二十個接警工位，工位上的指示燈如果是黃色，就是一般的接警，如果是紅色，就是緊急事件。參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變成紅燈的工位，隱約能看到接警員在平板上寫著案件的資訊，似乎是一起失蹤案。工作人員輸入事故地址，系統會立即顯示周邊地圖，每個工作人員的平板上都畫著幾個圓圈，不知道是用來標記什麼類型的資訊的。
接警員面前都有好幾塊螢幕，滾動播放著電視節目，讓我們誤以為有人在摸魚。其實播放的是新聞和氣象資訊，為的是讓他們隨時了解最新的動態。接警員還可以直接聯繫警察總部和消防廳，並在接到外國人報警的時候聯繫翻譯，實現三方通話。
晚餐是在隅田川遊船上，再次遇到了許多穿著浴衣的女生。上船的時候每人發一個塑膠袋，用來把鞋子裝起來。船內空間比較侷促，桌子上擺滿了碗碟，稍有不慎就會把食物碰掉。餐食有生魚片和冷牛肉，熱食以天婦羅為主，可能是因為船上只有天婦羅這一種烹飪方式。遊船會在隅田川上繞一圈，期間會在景點附近停留，乘客可以去觀景台拍照。
身著浴衣的女生
在船上吃飯的時候所有人的手機突然開始報警，日本氣象廳發布了神奈川縣發生芮氏5.3級地震的消息，東京周邊地區有震感，不久後又發布了南海海槽大地震的預警，未來十年發生大地震的概率在 30% 左右，最高可達里氏 9.1 級。同伴當即開始更改行程，不再前往九州島，改成了橫濱，箱根等東京周邊區域。
▍無預約購買柯南周邊
周六上午的安排是參觀幾所大學，包括《神探伽利略》的取景地東京大學（《神探伽利略》並不完全在東大取景，還包括一橋大學等地）和早稻田大學。來到東大後發現昨天剛剛放暑假，食堂和教學樓都關門了。赤門沒有開，我們從正門進入，沿著銀杏大道前往安田講堂。圖書館倒是還開著，但只讓學生進去，進門需要刷卡。入口旁邊有個小小的展覽館，介紹的是圖書館內收藏的《源氏物語》電子化的成果。
安田講堂前面的草坪上，有學生冒著酷暑的天氣搭起帳篷，抗議學費上漲
相對東大而言，早大的校區小得多，走幾步就逛完了。午餐是銚子丸迴轉壽司，桌子上有接熱水的出水口，可以自己泡抹茶來喝，壽司的味道也還行，鰻魚壽司尤其好吃。
在上野一家咖啡廳等待晚餐的時候，刷到 3coins 和柯南三十周年紀念的聯名周邊，就在當天發售。雖然網站上說要提前預約，我們還是決定去上野站內的那家 3coins 碰碰運氣，到了之後發現沒有人排隊，不需要預約就可以直接購買，但不少商品已經沒貨了。為了買到柯南和波羅咖啡館合影的吧唧，我們又回到了秋葉原，那裡的 3coins 人也不多，商品也比較全。
3coins 和柯南聯名的海報
我們在東京住的賓館位於浜町公園附近，就是我們去年來東京聖地巡禮的地方，這裡是《嫌疑人 X 的獻身》的取景地之一。附近還有不少和東野圭吾的小說有關的景點，所以我起了個大早去聖地巡禮。周日八九點，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店鋪也都沒有開門。
出現在《新參者》日劇中的一家店，可惜當天不開
售賣煎餅的草加屋周日不開，只能在門外看看《新參者》曾在此取景的海報。旁邊一家叫作「祐馬工芸 日本橋ゆうま」的手工藝品店還開著，這裡也是《新參者》的取景地，店主是個老爺爺，只收現金，我們不得不去附近的 ATM 機器取了錢，買了《麒麟之翼》中被害人公文包里的同款眼鏡盒作為紀念。
手工藝品店，是《新參者》取景地
▍結語
我問過吳非，推理之旅還會不會繼續辦下去，他說要看看第一次活動的反饋。如果大家覺得不錯的話，他打算一年舉辦一次。下一次可以去關西，見見住居在京都的那些推理作家。我們還暢想過去其他國家旅行，比如去法國拜訪保羅霍爾特，或者去英國找馬丁愛德華茲聊聊天。推理和旅行都是我十分熱愛的事情，對我來說閱讀推理小說就像看到一張照片，聖地巡禮就像見到了真人，會得到更多的感性認識。
我相信兩者的結合，可以把閱讀推理小說的樂趣帶給更多的讀者。我也開通了小報童的專欄，專欄里定期更新推理雜談和旅途趣聞等等，歡迎大家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