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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2023年07月08日 首頁 » 其他

沒人在今天能夠離開麥當勞,麥噹噹就是今天年輕人的新宗教,這點毋庸置疑。

難道有打工人能夠忍著一周的辛苦和委屈,不去麥當勞給自己回一回血條和藍條的?

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如果有,那也沒有辦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

祝你以後一切順利,沒品味的東西)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在全世界稱王的快餐巨頭,讓自己的一款奶昔,成為了都市恐怖傳說的主角。

只能說從宗教到邪教也很合理。

這玩意就是Grimace Shake,一款為了懷念五十二年前的麥當勞IP角色,而特意製作出來的淺紫色的奶昔。

在今天,要形容一個東西的糟糕程度應該怎麼辦?

下策或許是用抽象話罵髒,中策是禮貌地把它開除出麥噹噹的產品線,而上策一定是把它和自己同樣糟糕的精神狀態聯繫起來。

然後做成驚悚的鬼畜片。

喝一杯Grimace Shake,就打開了一扇關著古神的門,你的七竅將流出紫色的奶昔,而你的身體將會像被變態殺人狂凌辱了二十四小時一樣奇形怪狀。

但在最開始,事情遠遠沒有這麼誇張。只是TikToker用戶thefrazmaz的一個點子——喝一口奶昔,然後下一秒在地上抽搐著把飲料吐出來。

主打一個復古風味的無厘頭。

而此後模仿的玩梗樂子人們也都差不多,以調侃為主。

這些短影片無非是扮演一種煞有介事的殉道士精神:我都給自己喝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想整嗎?

但誰也沒有想到,這些本意是吐槽的飾品竟然讓這款奶昔成為今年麥當勞最賣爆的回歸會產品,雖然大部分都是用來浪費掉就是了。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紫色的奶昔完美地應用進了短影片怪談的創作里,變成怪核、夢核、模擬恐怖等等風格的作品。以至於麥當勞的營銷經理自己都加入了進來,用一個簡單地兇殺現場meme自我調侃了一下子。

啊,考慮到我們觀眾普遍的承受力,我就不放那麼多圖片了,就放下面這一個。影片的衝擊力其實要更強一些。

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這些影片從一開始的純粹搞笑,到驚悚搞笑,最後一路前行,非常絲滑地變成了純粹的驚悚向,除了都能讓人繃不住好像沒有什麼共同點。

但其實,這是一件非常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兒,就像足控的人最終都會混跡各種腳臭吧一樣,好的網際網路幽默在當下都不得不帶點殘忍。那個笑話怎麼說來著,如果你說「笑死」,那我真的希望你說到做到,笑成一具屍體,在下水道里滾來滾去,身上沾滿葉子(這是不是也能拍短影片啊)

扯遠了。

這種理解上的流暢並不是邏輯意義上的,而是網際網路文化意義上的。

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只有網際網路上重度影片用戶能get到的梗。

先說回到影片內容本身,這些絕大部分最後可以被歸到「怪談」的創作,其實都有一個絕對共通的點,就是將Grimace,視作一種危及到生活的詭異本身。

不論是把它設定成克蘇魯一樣,能夠讓人理性崩潰的古神,還是致敬模擬恐怖,從《曼德拉記錄》里的偽人中尋找靈感,Grimace都被描摹成一個讓日常生活瞬間崩壞的都市傳說。

而這些創作,是基於這些生長於網際網路時代的網民們共通而混沌的體驗。

如果你只把它當成一種對詭異味道的形容,你很難搞明白為什麼這個東西會在變成鬼畜影片之餘,會被國外的trans們視作至寶,繼而在聖路易斯的LGBT 驕傲月遊行上變成一種精神圖騰。

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那是什麼,讓這個玩意誘發了如此誇張的集體創作呢?

本著一些有的沒的考據精神,我特意去查了這奶昔的正常評價。

有人覺得它噁心,有人愛不釋手,有人覺得它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款稍顯的有點甜的樹莓味飲料。

就像這個軟飲料市場上的每一款產品一樣,人造果味濃厚,口感廉價,除了詭異的顏色,在今天確實是乏善可陳,也乏惡可陳。

是的,可能會讓你好奇心落空的一點是,相比起它身上超長的熱度和想像,Grimace奶昔的味道可能沒法超出你的想像。

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就味道來說,沒有什麼不可名狀的部分)

那是它的顏色嗎?

亮紫色和藍色一樣,都是攜帶在DNA里的危險信號,所以在自然界裡,越是純淨、明亮的藍色和紫色,就越是能快速要了人的小命。

也確實會有不少人吐槽,這個奶昔人工味明顯的口感和詭異的顏色,很難讓人懷疑這不是直接把吉祥物Grimace本體打碎了做成的。

而僅僅是顏色肯定也不太夠,畢竟難喝+顏色詭異的飲料,在今天基本上也是過氣網紅了。

又或許,歸根結底,這個怪談在創作之前,就有讓人感到煩躁和詭異的部分,而顏色和味道只是給了大家一個狂歡的契機。

而這個部分就是Grimace本身,一個紫色的多毛生物。

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在1971年,Grimace正式誕生了。一開始,它的設定是「長著鱗片,凶神惡煞,有四隻手臂的惡棍」它的一切工作就是偷喝別人的奶昔——這是麥當勞前廣告副總裁小羅伊·伯戈爾德2012年在QSR雜誌上闡明的。

隨後,由於形象太嚇唬小孩,麥當勞對它進行了大量的改造,比如把它改成一個純良無害的毛絨球,不喝奶昔就會被太陽曬乾,嘴笨又不愛說話,但是能考到駕照,家族裡還有一個長著綠毛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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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在變得溫和柔軟以後,Grimace收穫了不少人氣。但隨著時間進入千禧年,麥當勞對它的定義也開始變得混亂,這種混亂體現在它的定義上。

也就是說,這個被改良後的Grimace,到底是個什麽?

這個問題在麥當勞內部甚至都沒有一個共識。

加拿大溫莎的麥當勞特許經營店的經理人貝茨,宣稱這個玩意是一個巨大的味蕾。

但在2012年麥當勞官方的企業推特上,這個玩意很簡單地被定義成「奶昔的化身」。

而一開始,我們提到的71年的Evil Grimace也沒有從網際網路上完全清除:你可以在eBay上找到Evil Grimace商品,在YouTube上的老式麥當勞廣告中見到這個今天看挺滑稽的壞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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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華盛頓郵報》記者的調查里,孩子們對它的定義也莫衷一是:「像一個紫色餅乾怪物」,「一個酗酒的餅乾怪物」,「一個悲傷的小怪物」,「一個布偶」,「公司的吉祥物」,「一個紫色絨毛的大球」,「一個超大的人」

所以,很好理解在Z世代長大以後,Grimace因為自己的模糊的定位快速的失去了商業引力,在2012—2020年度之間,它被麥當勞放棄了,而青少年對於它也並不好奇。

然而,麥當勞的失敗生成了某種足以成為網際網路怪談資源的東西——一個經由大資本創造的符號,在其混亂的媒介形象管理歷史裡,逐漸變得不可控制、不可定義。

在當代生活里,沒什麼比這種混亂更好理解的了。而Grimace本身也就成為了一個完美的寓言——一個未知的生命形式,誕生於痛苦和欲望,脫離了企業營銷部門的擺控,並最終變成一個無法被消除meme。

然後在2023,捲土重來。

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這也是為什麼它能掀起新一輪集體的怪談創作,也能成為trans的心頭之好,因為在最核心的部分,它拒絕被定義,也拒絕被理解,它是反抗資本對人面面俱到的控制的象徵,也是異化本身的體現。

而之所以會變成怪談,是因為恐懼,永遠在社會的文化結構的地基部分發揮作用,那是道德、物質、社會架構、法律等一切本應明確之物紛紛失去效力,變得模糊而粗糙的時刻。

而「復古」,又給了它另一重魅力。

其實為了慶祝這位老哥五十二歲的生日,麥當勞發布了一款Game Boy風格的遊戲。

這事有種只能發生在今天網際網路的質感,因為game  boy這玩意,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迎來新遊戲了。

大家都愛的麥噹噹,是怎麼用一款鬼畜奶昔製造了上萬起都市怪談?

而好巧不巧,重新回溯到千禧年那個粗糙的數碼時代,恰好是今天最流行的情緒單品,從已經被說爛了的Y2K,到從去年復甦明顯的像素藝術

在去年,我們寫文章說過關於怪核、夢核和模擬恐怖共同點的事兒,就是它們都高度依賴現代的網際網路平台,並始終試圖回溯2000年前後媒介藝術。

也即是說,Grimace的這次網際網路熱度,體現的恰好是理解今天網際網路最集中的三個側面:技術、情緒核和集體創作。

所以,歸根結底,Grimace系列怪談,就像網際網路本身一樣混亂、熱鬧和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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