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本文涉及影片關鍵情節劇透,請還未觀影的讀者酌情閱讀。
前幾天看完這部片子從影院走出來之後,心裡只有一個感想 —— 不愧是李陽。
本劇導演兼編劇李陽,《李獻計歷險記》(動畫短片)《壞未來》《少年異能事件?!》這幾部個人風格極其鮮明的影視短片的主創,一位用「天馬行空」都不足以形容他那非凡想像力的天才創作者,從大學生畢設般粗糙的動畫版「李獻計」開始就用直戳青春期少年情感軟肋的台詞、跳脫的鏡頭轉換以及基本沒有邏輯只講感情的故事情節征服了無數人。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些特色,使其長期游離於所謂的主流影視劇表現形式與商業價值之外,直到跟張若昀一拍即合,中間又經歷許多挫折,才磕磕絆絆地在 2024 年終於推出了自己的第一部商業長片《從 21 世紀安全撤離》。
時空穿梭、對「白月光」的執著、嗑藥、電子遊戲、京片子旁白這些「李獻計」里的重要組成元素在《從 21 世紀安全撤離》里一個沒缺席,而且幾乎全都成了威力加強版,只不過故事主人公變成了三個少年,舞台也被搬到所謂的「K 星」而非地球,但核心看點與亮點則一如既往,那就是「炸」穿天際的腦洞。
貫穿始終的少年情懷
故事主角是三位生活在 K 星的少年王炸、王成勇和泡泡,一次意外之後三人都獲得了通過打噴嚏「上身」20 年後的自己這種神奇能力。身為高中生的三人原本過著陽光燦爛的日子,王成勇不僅打遍學校無敵手,而且還有個漂亮的初戀女友楊藝,王炸和泡泡在王成勇的保護下也算無憂無慮,三人互相抄作業、一起打遊戲,好不快活。

可穿越到 38 歲的自己之後,所有人的生活都變得一塌糊塗。最能打的王成勇成了黑心商人豢養的殺手,時不時需要做一些喪盡天良的惡業換取豐厚的報酬,儘管他也是身不由己;王炸成了雜誌記者,但種種職場潛規則以及惡勢力的囂張氣焰壓得他喘不過氣;變化最大的是泡泡,從青春期的小胖墩搖身一變成了肌肉型男,跟已經墮落成「藥物」重度依賴狀態的楊藝同居在一起,沒錯,就是他好兄弟王成勇的初戀情人。
這顯然不是一個理想的未來。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三人的生活可能會就這樣四平八穩地一直跌落下去,但噴嚏穿越給他們 38 歲的身體裡塞進了 18 歲的腦子,和新加入的小夥伴李連枝一起,幾人決定奮起反抗命運還有企圖毀滅世界的大壞蛋。

有李陽在,我根本不擔心這個故事落入熱血少年不斷練級,最後擊敗 BOSS 大家一起包餃子的俗套,事實上他的確沒有讓人失望。整個敘事過程穿插了各種跳躍的空鏡頭和縮時鏡頭,既打亂觀眾的思緒,又巧妙地烘托與強調著怪誕的故事氛圍,在張若昀飾演的王炸那口濃郁京片子旁白的伴奏下,影片就像一段段復古 MTV 拼接而成的幻夢一般在推進故事,不合邏輯成了家常便飯,偶爾開始正經抒情了,又會讓人擔心會不會是導演故意設下的情緒陷阱。
如果能夠接受這種另類到不近人情的敘事手法,那麼本片毫無疑問會讓人大呼過癮,尤其是對 80、90 後男性觀眾來說,裡面實在有太多熟悉的回憶。整部影片有激烈誇張的打鬥,有令人捧腹的爆笑場面,也有命中注定的別離,但視角始終以三位主角在 18 歲的狀態為基準,帶著「清澈的愚蠢」對抗全世界 —— 這的確非常中二,就像導演李陽本人的氣質一樣,但也是整個故事的核心魅力所在。
電波片註定兩極分化
所謂電波,是 ACG 亞文化圈的一種常見說法,如果無法理解一部動畫/電影/遊戲到底好在哪裡,就可以說跟這部作品對不上電波,而這樣的作品往往具備獨特的表現形式或者個性,不是那種可以簡單收割大部分受眾的「霸權番」,《從 21 世紀安全撤離》顯然屬於典型的「電波片」。

影片從點映到現在公映,評價一直兩極分化是很自然的結果,因為主創李陽通過這部影片肆意揮灑的不僅有他世間罕見的想像力與獨特的敘事節奏,還夾帶了很多 80、90 後男性受眾專屬的美好意象,不少彩蛋可以說只有經歷了那個時代的人才能產生直達心底的共鳴,而這些東西對很多更年輕的觀眾來說,卻只是遙遠過去的塵封老古董罷了。
單單以遊戲領域相關的彩蛋來講,影片中就多到一隻手數不過來。比如打得一套漂亮八極拳的李連枝,名字明顯取材自八極拳名家吳連枝師傅,而吳連枝跟《VR 戰士》系列之間的不解之緣稱得上是一段業界佳話;金光閃閃的十六人街霸卡帶作為重要道具反覆出現,其實是 MD 版的《快打旋風 2》;大反派三爺的製藥廠是一艘名叫 Westwood(西木)的巨大貨輪,西木工作室開發的《沙丘》和《命令與征服》系列是無數 80 後的 RTS 啟蒙作品;編輯部里的惡人上司玩著 Windows 的自帶遊戲蜘蛛卡牌等等。

除此之外,熱心腸的忙大姐、類似《我愛我家》的布景、505 神功元氣袋、來自《龍珠》的名梗「戰五渣」、王炸珍藏的施法道具封面是桂正和的漫畫《電影少女》、小浣熊乾脆麵等等……這些東西沒經歷過那個年代是沒辦法在之後的生活中硬找補的,就像我因為李連枝這個名字差點噴出一口可樂時,周圍的人則幾乎都沒有任何反應,因此我跟導演的電波明顯對得上,對這部影片的看法也會因此跟其他人產生很大差異,這個差異擴大到更廣闊的人群里,形成了影片目前的矛盾口碑。
總結
雖然我給這部影片打了 9 分,但裡面顯然是有大量情懷加成的,看到很多連我自己都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的童年寶藏出現在鏡頭裡,很難不對這部奇怪的影片產生好感。但反過來講,如果沒有那段時間的生活記憶,即便有幾位男女主角的盛世容顏加成,即便影片中不乏各種異想天開的大場面和歡樂元素,但很多時間線上、故事邏輯以及人物關係的漏洞可能會因此變得更加突出,這些都是影片不容忽視的問題。
但如果有人帶著這些問題去詢問導演李陽有什麼看法,我想他一定會這麼回答:「你先別管這些所謂的硬傷,你就說這片子牛逼不牛逼吧。」
「辣是真的牛逼。」
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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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想像力的故事情節設計 -
幾位主演顏值與演技均在線 -
突破性的個性化色彩 -
眾多激發 8090 後觀眾回憶的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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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情節與設定禁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