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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G遊戲由於開發成本低的優勢，可以不用去考慮太多條條框框，讓作者可以「放飛自我」地自由表達，《殺死公主》就是這樣一款腦洞大開的遊戲，天馬行空的劇情展開，打破第四面牆的巧妙設計，讓它成為了去年Steam好評率最高的遊戲之一。讓我們為你講述這個有點驚悚，有點詭異，也有點浪漫的愛情
故事吧。
（本文有一定程度的驚悚元素，包括文字描述和配圖，請酌情閱讀。）
這是一個愛情故事。
「你站在一條林間小路上，小路的盡頭是一間小木屋。有一名公主正被關在地窖里。」
「你必須殺死公主。如果不殺了她，世界就會毀滅。」
一個男性的聲音在你的腦海中迴蕩。冷靜、客觀、不帶感情，描述周遭發生的一切。男人建議你，馬上前往小木屋，殺死公主，否則這個世界危在旦夕。
等……等等，這可不符合常理。
公主怎麼會毀滅世界呢？故事裡的公主美麗、善良、柔弱，總是一個楚楚可憐的等待著被拯救的小女孩。
你現在卻叫我去殺掉一個公主？
「是嗎？」男人仿佛聽到了你的想法，懷疑地說：「你可真夠守舊的，殺死一個公主難道就比殺死一個做針線活的婦女更糟糕？照我看來，殺掉公主可要好多了，婦女可是會做實事的人。」
你被拯救世界的責任和男人的詭辯搞得一頭霧水。那……為什麼公主會被關起來？
「我向你保證——公主之所以會被關押，是因為她極度危險。而她現在被囚禁了，所以你才能安全地殺死她。」男人聽起來十分篤定，「趕快吧，如果公主逃出了小木屋，世界就會毀滅。只有這點絕不會出錯。」
又是歪理。你開始懷疑男人：能告訴我公主會怎麼毀滅世界嗎？是大地震？還是突然從空中掉下焚燒一切的烈焰？
「我說的是世界末日，你知道的吧，沒有樹，也沒有鳥，哦，我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所有人都會死掉！你必須了結她。」男人冷靜地說道。
無論這個男人是誰，他顯然在避開你的話題。
不可以相信他。趕快離開這裡，最好別蹚這躺渾水。
「嗒、嗒、嗒」，枯草和落葉在你的腳下發出呻吟，你走上了與小屋相反的路。可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繞了一大圈後，你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小木屋再一次矗立在眼前。
「別再浪費時間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不是嗎？」沒有別的路了，你只能往前走，泥巴混雜著斷裂的乾草，粘上你的靴子。
小木屋高聳在山丘上，窗戶隱隱閃爍亮光，像是閃耀的北極星，黑夜裡指路的燈塔，不可避免的終點。
在小木屋裡，蒼白的灰塵懸浮在死寂的空氣中，當你移動時，它們跟隨你攪動的氣流飛舞。在一張飽受歲月侵蝕、光滑且腐朽的木質桌子上，躺著一把尖銳的匕首。刀鋒探出木桌的邊緣，如同一隻勾起食指的手，仿佛在向你發出邀請。
難道說，你只能殺掉素不相識的公主嗎？
《殺死公主》（Slay the Princess）是一款……呃，恰如其名，殺掉公主的遊戲。玩家扮演一個神秘的「英雄」，受「旁白」委託，踏上了滅殺公主的道路。
這款遊戲不僅為玩家提供了豐富的選項和對應的多達數十種結局，還融合了Meta元素——也就是打破了虛擬與現實世界的「第四面牆」。主角不僅可以聽到旁白的聲音（上文的冷俊男子），還能與他交談、爭吵，甚至違背他的意願行事。
「請別殺我。」
比如，你可以不斷質疑旁白想要你殺死公主的動機，細細盤問他：公主是誰？她為什麼被抓？她會怎麼毀滅世界？如果她強大到能毀滅世界，又怎麼會被困在一間小木屋裡呢？
如果你熟悉《史丹利的寓言》，應該能很快理解這種遊戲模式。在這款鼻祖級的元遊戲中，有一個經典場景，玩家站在兩扇門前，旁白預先說史丹利選擇了左邊的門，而玩家既可以操作史丹利，聽從旁白的指示，走進左門，配合完成旁白設置好的劇本，又可以故意搗亂，走右門打亂旁白的敘事節奏。
如果史丹利特別「不聽話」，旁白還會打開一個粗糙的第3扇門，供玩家選擇
《史丹利的寓言》憑藉驚為天人的遊戲構想，成為了跨時代的作品。我還記得小時候坐在書房的電腦前，被遊戲的敘事技巧所震撼的場景。我所做的每一個行動，雖然看似超出了作者的預料，但實際上仍然被遊戲系統嚴格限制著。我探索每個細小的角落，反覆通關看似神秘的流程，試圖與旁白對抗，尋找一個最終的隱藏結局。不知不覺中，《史丹利的寓言》就成了那段時間我玩過的最棒的，也最愛的遊戲。
大概隔了9年、或者10年吧，《史丹利的寓言》推出了續作，我第一時間上手玩了，可是它更像是一個大型的DLC，缺乏足夠的新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無限懷念以前絞盡腦汁、與旁白鬥智鬥勇的樂趣。
「終極典藏版」
直到我發現了《殺死公主》——它完美地滿足了我的喜好，不僅有元遊戲的各種討巧的要素，還有恰好的驚悚情節來增強節奏感，並且以多周目輪迴的形式，講述了一個非常超前且震撼的故事。最後，我通關遊戲後癱坐在椅子上，內心長久不能平靜。
於是，我寫下了這篇文章，想向大家安利這款佳作。
那麼，讓我們再次回到小木屋吧。看看我們的大英雄，究竟有沒有拿匕首刺殺公主呢。
提醒：以下內容對遊戲有大量劇透
見到公主前，玩家有兩個選擇。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故事的發展。
旁白：「匕首是你的唯一武器。你需要它來完成你的使命」
情景一：玩家撿起了木桌上的匕首。
拿起
匕首後，玩家向小木屋深處探索。精鋼在星光照耀下泛起淡淡藍光。能不能派上用場另說，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旁白對你的謹慎表示讚許。
「對。對。就是那樣，如果沒有匕首，殺死公主可就困難了。」然後，他又繼續自言自語，描述周圍環境。
「通往地下室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昏暗的燈光讓木梯撲朔迷離。這裡陰暗、壓抑，好像連空氣也無比沉重粘稠，腐爛的木頭散發出難聞的氣味。」旁白調侃道：「如果公主真的住在這裡，殺了她說不定反而是一種解脫。」
「誰在那裡？」
一個陰森的聲音飄過來。旁白添油加醋：「你聽你聽，她完全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巢穴了。」
「我還以為人們已經把我忘記了呢。」
隨著玩家的腳步逼近，旁白的語氣變得有些緊張：「你走下樓梯，與公主對上了視線。一條沉重的鐵鏈鎖住了她的右腕，把她限制在地下室的牆壁旁。」
「集中精神，準備攻擊。」旁白命令你。
「哦，你終於來了。你是要來殺死我的嗎？」
這時，螢幕右側有了更多選項。玩家可以否認公主的指控，跟她交談，詢問她的身份、被囚禁的原因，甚至可以試探地問她是否真的想要毀滅世界。這個過程中，旁白反覆慫恿你不要嚼舌，使用匕首，刺殺公主。
或者，你乖乖地聽從旁白的指示，一言不發地，把刀插進公主的胸口。
公主倒在血泊里，扭動了幾下身體，便再也不動。她的瞳孔放大，滿是怨恨。她……死了？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你不顧旁白的阻止，懷疑地伸出手，試探公主的頸動脈。
果然。公主睜開了眼。
「看來我不會孤身死去了。」她擠出一抹奸笑，將匕首拔出，插進了你的胸膛。
公主重拾力量，從你們兩人的血液中站起身來，將你撲倒在地，如同一頭猩紅的野獸。
你死了。遊戲暫時結束了。
情景二：玩家沒有撿起木桌上的匕首。
旁白嘆了口氣，對你的魯莽不予置評。
「你推開了木門，走進了地窖，」他說道：「燈光昏暗，木梯撲朔迷離。這裡陰暗、壓抑，空氣粘稠，散發朽木的臭味。如果公主真的待在下面，去殺了她，反而是給她一個解脫。」
「你……你好？有人嗎？」
一道柔軟的聲音傳了上來，你感受到了她的試探和害怕，聯想到了一隻被大雨淋濕的小貓。
多麼誘人的聲音啊，只要聽過一遍，這輩子就難以忘記。
「不要被她騙了，這全是她的算計。你真的應該帶上那把武器的。」旁白警告你。
可是——隨著你走進地窖，你看見了美麗的公主——她多美啊，雪白的脖頸，典雅、華麗的蕾絲長裙，眼淚汪汪的眼睛，她正在用那雙含淚的眼睛看著你呢！
「我是來拯救你的，我的公主。」你告訴她。
「是嗎，你是來救我的！老天爺呀，我差點都絕望了。我本以為我會一輩子被困在這兒！」
旁白氣得直跺腳，又開始叨嘮起了釋放公主的危險性。他告訴你，公主被鎖在了地窖的牆壁上，現在上樓去拿刀還不遲。如果公主逃出去了，世界真的會滅亡。
你決定先問問公主，看看她是否真的如你聽到的那樣危險。
「你叫什麼名字？」
「呃……你可以就稱呼我為公主。」她想了一下，說道。
「就只是公主？你沒有名字嗎？」
「嗯，你叫我公主就好了。」
「我聽人說，你會毀滅世界。這是真的嗎？」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把我關在這裡嗎！我不想傷害任何人……至少，我想是這樣的。」
你們繼續聊了許多，公主得知你被派來殺死她，好像並不意外。可是你仍然感受到了她的牴觸，「如果那個讓你來殺我的人，既然連原因都沒有告訴你，就不應該相信他」，公主說，「我認為你也不信任他，否則你也不會跟我說這麼多了，不是嗎？」
公主的話說服了你，或者，你根本無法相信任何人，但也不願意傷害一個無辜者的生命。你答應公主救她離開。旁白失望透頂。
可是，你沒有開鎖的鑰匙，你想上樓，門卻被旁白關上了，鎖得死死的——他不允許你救走公主。
你無奈地回頭，告訴公主你們都被困住了。公主顯得有些失望，但很快想到了辦法。她露出尖牙，抬起被鎖鏈套住的右臂，開始撕扯手上的血肉。
這不正常。
怎麼會有人毫不猶豫地吃掉自己呢？
她是個怪物。「叮噹——」匕首不知道從哪裡掉了下來，與地面碰撞出脆響，正好滾落在你的手邊。
「唯一的機會，就是現在。」旁白冷峻地說。你無比恐慌，撿起匕首，插向了公主。
「終於來了！」旁白欣喜，又如釋重負。
公主難以置信地看著你，「原來你是一直在騙我嗎？」她怒不可遏，咆哮著撲向你，用刀鋒般尖利的爪子割開你的皮膚。她撲上你的身體，用狼牙扯開你的血肉。你用手中的匕首還擊。
最終，你乏力地躺在血水裡，盯著皮膚被割碎的公主，你知道你的狀況也與她相差無幾。在你們迎來彼此的終點前。旁白向你表示感激，做得好，你拯救了一切。
可是公主怨恨地說，如果你認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那你就錯了。
「我發誓會讓你血債血償。」
你的視線被無盡的黑色籠罩。你死了，遊戲暫時結束了。
受限於文章的篇幅，我就不試圖按照遊戲節奏復現劇情了，但你能感受到《殺死公主》帶來的懸疑感和巨大反轉，而這些內容，因為完全是基於玩家的選擇的，使得代入感尤為突出。
事實上，如果玩家在「情景二」中，在公主啃食手臂時不攻擊她，還會打開一條全新的劇情線——公主咬斷了手臂，卻無意傷害玩家，恰好相反，她決定和玩家一起逃出地窖，離開小木屋。面對他們的聯手，旁白感到萬分著急，至於他會怎麼做……就請允許我暫時留作懸念，以供玩家自行探索吧。
而回到剛才的故事，玩家在與公主爭鬥並死亡後，又會重新回到第一幕當中。
此時，旁白會失去所有記憶，重新命令玩家前去屠殺公主。「你站在一條林間小路上，小路的盡頭是一間小木屋……如果不殺了公主，世界就會毀滅。」
男人的聲音又傳進耳中，旁白的聲音，一樣的內容。你睜眼，看見黑色的樹林和蜿蜒的小路。一陣熟悉的即視感
玩家告訴旁白已經殺過一次公主，卻被對方矢口否認。與此同時，整個世界悄然發生了改變。例如，小木屋變成了一個……更破敗的小木屋，裡面充滿了詭異的打鬥痕跡，……這些改變，也是是根據玩家第一周目的選擇產生的。
小木屋變成了一個像城堡的石制房間
當玩家再次見到公主時，她也會發生變化。比如，她成為了一個巨大、華麗的惡魔，強大的力量能輕易碾碎你。
她也有可能變得楚楚可憐，是一個人畜無害的美妙尤物。只等待你來拯救。
又或者是一個黑暗的幽魂，被苦痛折磨致死，不甘心地化為了一隻魅影。她會用邪惡的神秘力量挑戰你，達到自己的目的。
當然，這些變化是根據玩家的選擇產生的。《殺死公主》提供了豐富的劇情分支，讓玩家看到公主的各種面貌，並可能導向不同的結局。
因此，無論玩家選擇和公主喜結連理，還是攜手毀滅世界，或是彼此纏鬥不息……一切都取決於你的選擇。
這是甜美的公主！
豐富的選項、不同的故事和多樣的結局都很棒，但並不能說是特別出色。《殺死公主》的最大亮點在於將看似蝴蝶效應的選項式分支巧妙地拼合在一起，完成了一次史詩般的敘事。
接下來，我會帶你們見證公主的結局。
當玩家第2次，或第3次死亡時，螢幕變得暗淡前，一個神秘的生物會抓走公主。
這個生物呈現出萬千手掌的形狀，它們聚集在一起，像一朵簇擁的蓮花。無論公主有多麼強大、可愛、恐怖或悲慘，這些蒼白的手掌都會將她緊緊包裹，淹沒掉。
玩家也會被這陣虛空吞噬，一股恐慌感迅速擴散開來。這是真正的虛無，失去了線條和色彩，但你在遠處看到了一道亮光。
你緩慢地靠近那道光，就像你之前走向小木屋一樣。
這道亮光是剛才形似手掌的生物發出的。手掌中央的，是你剛才熱愛、戰鬥、擊殺、被殺……一語概之，與你緊密相連的公主。
神秘的生物告訴你（它的聲音遙遠而又疏離，仿佛在天邊，又似乎在耳邊），你們所在的地方叫做「長寂」（The Long Quiet），這是一個超越所有世界，初生且迷茫的地方。而它也像這個世界一樣，初生且迷茫。
它渴望完整，因為認識了你，它想要你幫忙。通往成熟的道路是吞噬。
通過對話，你了解到這個生物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它只有一個模糊的願望——變得完整。為了實現這個願望，需要你與不同世界中的公主互動，根據你的選擇來塑造她們，最後將各種「容器」（這是它對公主的稱呼）帶給它。
這個生物告訴你，除了「長寂」之外，還有另外的世界，但是憑藉它現在的力量無法到達那裡。為了打破這個僵局，它需要你幫助帶來更多的容器。
對於玩家來說，選擇並不多。無論攻擊這個生物，還是自殘，都沒有效果。想要突破死亡輪迴，玩家只能接受它的提議，返回小木屋，殺死或拯救公主，並讓她們成為容器。
當玩家重複這個過程，把公主帶入長寂後，這個生物會變得越來越成熟。它開始能夠接觸到世界的邊界，並對玩家產生一種特殊的聯繫。等到經過5次輪迴，也就是為它帶來5種不同的容器後，花蕾終於綻放。
最終的形態
她是「公主們」的集合體，既是公主，卻又是超越公主的高維存在。你可以稱它為「神」。
這時，你獲知了一切。世界由她而起，也將由她而滅亡。她在你的幫助下獲得了打破世界牆壁的力量，而當她這樣做了，無數世界就會毀滅，但你們得以攜手前往更廣闊的地方。
新世界的模樣
旁白最終向你坦白，他是造物主留下的回聲，存在的目的是為了防止世界被公主毀滅。公主會根據玩家的想像變化形態，並獲得相應的力量。這就是為什麼旁白避免告訴玩家真相，因為對公主的強大認知會進一步塑造她，並增強她的力量。
然而，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公主變成了「神」，她即將摧毀這個世界，然後前往更多的世界，從而摧毀一切。這是她的天性，也是她存在的本質。旁白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懇請玩家，殺死公主。
遊戲有幾種結局。在我選擇的路線里，英雄不願意世界就此毀滅，他想要反抗公主的神性，最終找到了一個豁口。他進入了公主的內心，那裡，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擁有無上力量，而是一個簡單的世界——
小木屋、林間小路……以及，地窖里被鎖住的公主。不過，她不是神，只是一個普通的公主。
英雄知道公主的存在即意味著毀滅。但是……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呢？他再次面臨了熟悉的選擇——是殺死「公主」，還是拯救「公主」？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說，「我其實一開始就不想殺死你，也不想世界被毀滅。」
「我也是，我其實不想成為神。」公主說。
無聲的沉默。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額，你知道的，其實我可以……讓一切重來，」公主打破了寂靜：「只要你認為我可以，我就能做到，還記得嗎？」
「你真的能做到？那我們豈不是會從頭再來？」他說，「我們肯定還會在這裡相逢，這毫無意……」
「那我們就再重來，直到我們有人改變主意，好嗎？」公主說。
「……好的。你說的對。我是不會改變的。」
「我也是。」
公主舉起匕首，在揮刀前說：
「嘿。我愛你。」
一陣刺骨的劇痛。英雄又從樹林裡的小道上醒來，旁白的冷漠嗓音再次在耳邊迴蕩，小木屋坐落在不遠處的山丘上。一切如常。
不同的是，英雄知道，她愛我。於是，他又走上了前往木屋的小路。
通過這篇文章，你應該能對《殺死公主》的設計思路和魅力有所了解。但由於這款遊戲的分支劇情眾多，遊戲內的巧妙元素也數不勝數，很難在一篇文章中涵蓋所有內容。
例如，在遊戲中有一個重要的設計，每次角色死亡後，玩家的腦海中會出現一個新的聲音，這個聲音能和旁白進行對話，代表著上一輪遊戲中玩家對公主的認知。隨著角色的每一次死亡，已有的認知會進一步塑造公主的形象。
也有許多不同的結局：如果玩家最後接受了公主的「成神」提議，雖然世界會毀滅，但公主會以一種至高的形態始終陪伴玩家。如果玩家在遊戲初期就反抗「手掌」，在每個輪迴中拒絕與公主接觸，躺在森林中腐爛，堅持5次後，就會觸發公主無法成神的特殊結局。如果玩家選擇在公主獲得神性後，再與內心的公主一起逃出小木屋，那將是一個開放式的結局——兩人一起步入虛空，未來將走向何方，一切都是未知。
公主的形態甚至會變得……很奇怪
唯一相同的是，最後公主，無論是美好的，還是扭曲的，甚至沒有完整的形狀。她都會告訴玩家，我愛你。
這也是為什麼，《殺死公主》是一個愛情故事。
我尤其喜歡《殺死公主》在假設情境下，對愛情的探討——既然會不斷遺忘，也會與公主相互傷害，那麼為什麼在無盡的輪迴中，我仍然會對公主有一種難言的情愫呢？
我明白這款遊戲的受眾必然是小眾：它的畫風獨特，文本內容豐富，故事複雜並且深奧。最麻煩的是，它目前還不支持中文。然而，仍有少數玩家喜歡它。目前，這款遊戲在Steam上有3000多條評價，好評率高達97%，被譽為「好評如潮」。
我想，這款遊戲應該被更多人知道，不為別的，因為它精美、巧妙，能帶來一種獨特的體驗，並讓玩家深受其震撼。
最重要的是，這種獨特的體驗，是只有遊戲才能帶來的。小說不行，電影也不行，只有遊戲。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它如此具有魅力吧。
（本文為過往內容重新推送，原文發布於2023年11月12日）
